泥,一旦他坐上去,不出三年,大苍就该垮了。” “主子当真只为报复?”林勇没忍住将这句话说出口,“这样也未免太……” 宁礼停下,眼神如锐利无比的刀,叫林勇瞬间生寒,“属下……属下多嘴了。” “林勇。”宁礼开口,“念在你是淮南王生前心腹,本王不会罚你。” 即便被告知淮南王才是自己亲父,宁礼也从未改口。 “但若再有下次……”宁礼转了转中指玉戒,“你的舌头也不必再要了。” 他眼中猩红一闪而过,林勇虽没看见,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森森气息,立刻跪地告罪。 宁礼没再言语,径直步入书房,林勇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心生疑惑,这位主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转头到了张大夫那儿,六年过去张大夫已是满头白发,但仍精神矍铄,正在对着满桌的瓶瓶罐罐不慌不忙地调试。 “张大夫。”林勇简练道,“药怎么样了?配出了吗?” 张大夫摸摸胡须,“配出一半了。” “一半?” “一半已十分不易了。”张大夫瞥他一眼,“不然你当百年来为何这疯病遗传至今?难不成皇宫里就没有高明的太医吗?” 林勇轻叹一声,“我不过是担心主子,上次将安仪郡主放走后主子就比往日更加捉摸不定了。实在想不通,为何主子不直接将那位郡主留下,既然一直惦念着……” “那位小郡主……”张大夫算是半懂,“王爷于她的感情,老朽也有些琢磨不透。” 若说男女之情吧,他瞧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单纯的长辈对晚辈的疼爱?那也不该是这样的。 张大夫之前待在宫里,对这两人的事比林勇知道的要多些,可也想不明白,最终只能道:“这种事也不是你我该擅自猜测的,王爷就快进宫了,你要做好部署才是。” “大致已经好了,就等您的药呢。”林勇摇头,“您老也知道,主子见血容易激动,上次的事兄弟们都还心有余悸,还有那次主子一怒之下毁了那位将军爱女颜面,差点没让将军和主子反目成仇。” 提到此事,张大夫不屑,“将军爱女?不过是个轻浮女子,妄想勾引王爷,王爷没有杀她已是留情。” 林勇见他目光闪烁,显然知道什么内情,便装作漫不经心道:“兄弟们都说即便收作妾室勉强应付应付也好,主子何至于此呢。” “哼”张大夫却是甩袖,不搭理他,“好好的男子也学起长舌妇来了,整日讨论这些,走走走,别挡了老朽制药。” 林勇被轰了出来,摸了摸下巴,不想力气大了些把下颌一角搓下一块皮来,他无奈哎一声,“又得换皮子了。” 说完也暂时回房去了。 毛球在外面扑棱了小半个时辰,才清洗过,一身又沾满了花瓣,好在它没去泥地里打滚。 别院里许多婢女都是新买来的,都觉得毛球可爱得很,有心想上去摸一摸,不料毛球看着不凶,对上她们这些从未见过的人时却立刻龇牙汪汪大叫起来。 一个小婢女被吓了一跳,另一人安慰她,“听说这些主子们的爱宠都是这样,除了主子可不能亲近旁人,不然会被主子爷们丢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婢女讶异,“我二婶家的那只大黄狗可好说话了,我还时常同它玩儿呢。” “主子们自然和我们这些下人不同了,你可赶紧擦屋子去吧。” 毛球听不懂她们说话,只凶了一下就恢复原状,屁颠屁颠地跑进了书房。 宁礼正在写信,见毛球蹦进来时嘴边还叼了一朵花儿,不由微微一笑,走过去俯身拿下,“又拿本王的花儿来糊弄人。” “嗷嗷,汪。”毛球绕着他打转,显然在祈求什么。 宁礼无法,只得从书架的小盒上拿下一块饴糖来。这糖是让张大夫特制的,毛球嗜甜,但也不能多吃这些东西。 他放在掌间,毛球便乖觉地去舔,手心的痒意让宁礼眸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某个小丫头也像这只小狗一样,嗜甜如命,自她长牙以来一日没吃到糖简直能赖在地上打滚。 后来有次她牙疼,被禁了一段时日甜食,在家里吃不着,竟哭哭啼啼地来寻他装可怜,说是牙已经好了阿娘还不准她吃糖,简直是虐待。 他当时也如这般无法,着人寻来了一盒糖,一块一块地喂这贪吃的小丫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