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笑道:“朝中知道我是魏将军义女的大臣很多吧?” “那是自然,宫中知道的也不少。虽然当初魏家没有大摆宴席,本家倒是去了不少人参加家宴,听说当时还有人质疑来着,都被魏将军给驳回去了。” 魏溪眯着眼:“父……义父对我是真的好。” 挽袖欲言又止,魏溪偏头笑道:“我知道你的担忧。姑姑是担心魏家利用我对不对?” 挽袖锁眉道:“你是齐太医的徒弟,在宫里时他教导你的时日有限,倒是之后几年你都随着他出门游历,有了他老人家悉心指导,再有诸多疑难杂症给你历练,想来你的医术也不会差。齐太医身子虽然硬朗,到底是古稀之年,魏家那位昏迷不醒的千金总不能在齐太医走了后就不医治了吧!所以,他们近水楼台先笼络了你,让你一心一意的为他家那位千金劳心劳力也不无可能。” 魏溪喟叹一声:“姑姑心肠真好。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够明摆着将魏家事与我明说的人少之又少,可见姑姑是真的疼惜我呢。” 挽袖耳根一红,终于那是抽~出了手指戳了她的脸颊:“我这不是担心你吃亏么!这次你升为侍诏,想来想去,魏将军虽然丢了虎符,长远来看却与皇上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再有你在君王身边随侍,魏家的荣华只怕还在后头。” 连续戳了几下,就留下了一串的黑印记,魏溪也不在意,笑了笑,道:“所以我才说魏家给其他武将们指了一条明路。” 挽袖瞪大了眼:“你是说?” 魏溪掰开手中的红薯,语调平静:“皇上今年就要十三了,再过两年他就十五了。”她轻轻~咬了口酥~软喷香的美食,“十五,他就要广开后宫,迎娶皇后了!” 挽袖蹭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魏溪,连连道:“是了,你并不想入后宫,所以才对皇上封你做侍诏的决定没有过多的推迟。魏将军家也没有别的女儿了,既然连你这么好的人选都放弃了,想来从旁枝选一个女孩儿入宫的机会也很少。魏家不可能,其他的将军们倒是有女儿,他们舍弃了兵符,却可以将自家女儿送入宫……” 魏溪淡淡的道:“若是两年之间,皇上一直没有确定皇后的人选,那么只要是嫔妃,就都会盯着皇后之位。” 皇帝手下的将军不止一位,可是皇帝的老丈人却只有一个。 将军们怎么选?是继续在沙场上拼死拼活守着虎符过朝不保夕的日子,还是送女儿入宫,在皇城里逍遥自在软裘高枕来得舒坦呢?特别是,现在边关并无战事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想舒舒坦坦的过日子吧,当然,如果有个皇帝在他们的背后撑腰,那么日子会更加舒服。 挽袖被魏溪一点拨都可以想到的事情,将军们肯定也能够想到,哪怕想不到,家里有女儿的亲眷们也会替他们想一想。 康雍宫里,穆瑶也在与穆太后咬耳朵,感叹:“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被皇上破格提升为侍诏,也不知道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让皇上另眼相待。” 穆太后正半依在美人靠上,眼睛微微眯着任由宫女们给她涂抹丹蔻,闻言也不睁眼,轻笑着道:“她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运道好。” 穆瑶听穆太后有心搭话,立即就热络的问:“怎么个好法?” 穆太后动了动僵硬的肩膀,幽幽的道:“她在年少时曾经救过皇上几次,别说是皇上对她看重,连哀家也觉得那孩子难得。” 穆瑶想了想,问道:“几次?难道不知皇城大疫那一次吗?听说那一次皇上凶险得很,姑母也差点陷入绝境呢。” 穆太后睁开眼,晃了晃神,视线飘到窗外那一抹新绿上,仿佛在回忆,半响,才叹道:“一个帝王的一生又哪里只会遭遇一次绝境呢!皇上年少登基,别说是外人传染来的瘟疫了,就连皇亲之中的暗算也遭遇了不少。魏溪那时候日夜陪伴在皇上身边,故而见得多遇得多,所以,对皇上的帮扶也比别人多些。” 能够让穆太后说出‘帮扶’两个字,可见穆太后对魏溪的态度了。 穆瑶隐隐有种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