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着窗边端坐的人回过头来。 少年天子的面庞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莹润,带着微光,他笑问:“睡饱了?” 魏溪揉着额头:“这是哪里?” “朝安殿的耳房,朕偶尔累了会在此暂歇。” 怪不得陌生,别说是这辈子她在朝安殿伺候的时候少,上辈子她也从来没有踏入过朝安殿的耳房。这是禁地,只有皇帝一个人来过、趟过。要说整个皇宫里皇帝的禁地不多,此处是最为要紧一处,连前辈子的胡皇后都未曾进来过。 秦衍之难得见到魏溪发呆的模样,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头,矮身与她平视,笑问:“渴吗?” 魏溪麻木的点头,随即就感觉有温热的茶杯送到了嘴边,魏溪捧着杯底,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大半碗茶,对方回身的瞬间,她又发现那茶盏熟悉的很。 当然熟悉,因为秦衍之随后就将余下的半碗茶给喝得一干二净。 魏溪一个机灵,几乎跳下床来。陌生的脚踏比自家的宽又长,她差点摔在地上。抬头,秦衍之又惊又笑的神情陌生得很,她莫名的觉得心慌。 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提起下摆道了声罪,头也不回的就跑出了朝安殿,离开了皇宫。 ☆、72|72 魏溪逃离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皇帝都得不到对方一个笑脸,甚至是一句稍微暖和的回应了。 魏溪像所有千遍一律的臣子一样,正常当差,皇帝但有问询都回答得一板一眼,却不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 皇帝让她一起用膳,她拒绝了,说家里人等着她一起用饭;皇帝给她赐茶,她谢恩,转眼就把茶碗放在桌上直到发冷;皇帝没事找她唠嗑一二,她的回答也干脆,你问是不是,她的回答就只有是或者不是,否则就闭嘴不言,只把秦衍之弄得火冒三丈,看着她冰凉冷淡的脸又说不出一句重话。 没想到秦衍之吃瘪,挽袖倒是对魏溪另眼相看了,甚至在两人尴尬的时候替冷场的皇帝解围。为此,秦衍之难得的对着挽袖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好像被同伴欺负的孩子,想要找家长诉苦一样,直把挽袖乐得心花怒放。 不过,挽袖不同魏溪,魏溪敢于恃宠而骄,挽袖却是明白自己的身份。魏溪能够对皇帝摆脸色,挽袖绝对不敢;魏溪可以对皇帝的示好视而不见,挽袖面对皇帝的柔情只差摘星星月亮了。 秦衍之每每在魏溪这边碰了钉子,转头就让挽袖温柔抚慰,久而久之又觉得自己无聊透顶。怎么感觉在魏溪面前他就长不大似的,还对挽袖诉苦,要不要脸!所以,陡然之间挽袖又发现皇帝对自己与以前一般无二了,整日里端着帝王的威严,说话冰冷冷的毫无温度,更别说那眼神了,看她跟看一个物件似的,什么意思啊! “需要我的时候就跟小兔子要抱抱似的,不需要我了就一脚踹开,太无情了太冷血了。”挽袖坐在耳房跟偷懒的小吴子抱怨。 小吴子正咬着瓜子嗑得香甜,闻言笑了笑:“皇上年岁还小呢,性子不定太正常了,再过几年就好了。” 挽袖一把夺过他手中大半的瓜子,恨恨的道:“我看呀,好不了了!”这话说得没有缘由,小吴子反倒听懂了,居然煞有其事的想了想,附和的点头,“好在你还有一年多就要出宫了,清闲日子在后头。” 挽袖叹了一口气:“别说这事了,接班人都还没选定,我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小吴子惊诧:“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定下人选呢?你这效率也太慢了。” 挽袖叫苦:“不是我效率慢,而是皇上没点头,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小吴子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苦处,道:“要不,你去问一问魏侍诏的意思?” 挽袖瞪眼:“你是说?” 小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