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以想象,胡歆儿被病重之后,胡家对这个嫡女是何等态度,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年复一年的被忽视,被诋毁,被践踏,让胡歆儿的一颗心彻底成了顽石。不管她外表再如何表现出如玉般温和无害,也无法改变她内里的坚硬干冷。 她一点点的将弟弟重新纳入自己的掌心对她言听计从,哄得母亲为她心疼哭泣,最后靠着日日不休的熬,把父亲一刻沧桑的老心给熬得软化,这才重新出现在了人世间。 从地狱重新活过来的胡歆儿脱胎换骨,她誓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帝王的独宠,后宫的权柄,皇后之位,太后之位,最后是大楚真正的掌权者! 她都要得到,一如前世那般,没有人可以拒绝她,没有人可以反抗她,没有人可以无视她! 她要成为大楚最尊贵的女人! 浴火重生,凤凰涅槃,所有的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就从魏溪那个阴魂不散的失败者开始! 因为后宫中格外的热闹,秦衍之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回昭熹殿了,如今大多在朝安殿歇息。小吴子在皇帝午歇醒了后才姗姗来迟,午后的阳光从半敞的窗棂中穿~插~进来,连奏折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 “去哪儿了?”少年天子头也不抬的批阅着奏折,语调中听不出喜怒。 小吴子恭敬的行了礼,起身后就拿起方磨一边磨墨一边轻声回话:“奴才方才路遇了个小宫女,来打听些事情。” “什么事?” 小吴子扫了眼殿旁空荡荡的两张几案,因为时辰未到,侍诏们还在偏殿候着。这时候,殿中除了皇帝就是自己了。他心里定了定,轻声道:“最近这些时日陆陆续续有人向奴才打听魏侍诏的事儿。不止奴才,挽袖姑姑,芍药姑姑那边也有人打探过。奴才今日特意留了心,发现打探消息的人来自于后宫。” 秦衍之拿笔的手顿了顿:“秀女?” 小吴子垂头:“是。” “无缘无故的,秀女们打听魏溪的消息做什么?” 小吴子道:“这个奴才也是方才才知道。自从秀女们陆陆续续入宫,人多嘴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起的头,言辞灼灼说皇后之位早已内定,内定之人就是皇上身边的近臣魏侍诏。说除她之外,皇后不做第二人选!” 秦衍之这才抬起头来,冷笑:“朕都不知道魏溪什么时候成了皇后的内定之人了!她们既然可以说出是朕的近臣,难道就不知道身为臣子是不可能成为皇后的吗?”一边抛开毛笔,起身走动了两步活动活动筋骨,又笑道,“这是有人把魏溪当做靶子了呢!把所有秀女的目光都集中在魏溪身上,图的什么?魏溪不入后宫,跟嫔妃们就没有冲突,难道是想要坏了魏溪的名声?坏了她的名声,朕正好可以借机把她招入后宫,她们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转头又问小吴子,“她们的脑子都是豆腐做的吗?这点弯弯绕绕都想不通透,还做什么妃子啊,连宫女都比她们机灵。” 小吴子笑道:“兴许是想要试探一下皇上的真心?” 秦衍之瞥了他一眼,冷淡的道:“朕的真心尤其是她们可以揣测的?” 小吴子感觉脖子一紧,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话。 秦衍之自己琢磨了一会儿,道:“去查一查,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人在针对魏溪,或者魏家。”说罢,自己放开一本名册,指尖在众多名字中不停的划拉,终于停在了一处,皱眉道,“此次三位皇叔的封地也都送了秀女过来。这王霖与贤王是什么关系,也去查一查。” 小吴子一边应着,一边在折子中翻了一翻,同时抽~出几本关于参奏三王的折子递给了秦衍之。 皇帝才看了一本,就呲牙冷笑了起来:“皇叔们的翅膀越来越硬了。去年还说封地遭了蝗灾,整个封地颗粒无收,不交税就罢了,还要朕出银子出粮食赈灾。今年倒是没有蝗灾了,又有了水患,禾苗都淹死了,又让朕拨银子开仓赈灾。”把折子一丢,“当朕是傻~子吗?三个封地,一个一马平川,一个是群山环绕,一个靠海吃海,他们居然同时闹灾荒!是打定主意觉得国库空虚,朕拿他们没法子呢!” 小吴子眼皮子抽了抽。 两年前,所有人臣子们都知道国库空虚是情有可原,两年后还有人认为国库中没银子,这是睁眼瞎吧? 自从外戚穆家长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