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第三位。 皇帝吃瓜果,魏家人看着;皇帝坐着问话,魏家人站着回答;皇帝要看穿针,魏夫人和胡氏就要借着微弱的烛光,穿针引线,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魏溪拗不过几人,只好去换了衣裳。 华贵的襦裙展开有十二幅,裙摆上细碎的金沙在夜色下如同闪烁的星光,魏溪玉色的肌肤在其衬托下仿佛也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有种高高在上的端丽之美。墨色的长发如瀑一般,柔顺的贴在了她的身后,一金一黑,极端的华贵与如山的孤寂相辅相成,衬托得她如深山中高悬的明月,似近实远。 少年皇帝心如擂鼓,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她,温热的掌心碰触她冰凉的肌肤,热冷交叠,他哆嗦一下,目光中的沉迷几乎要化成了实质。 魏溪在阴影中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秦衍之摇了摇头,看向她的发顶:“怎么不把头饰带上?” 魏溪将鬓边一丝俏皮的发丝拢在耳后,冷淡的道:“都是金镶宝石,太重了。” “那是我特意让工部的巧匠为你定做的,精美得很!我想看看你戴着它们的样子。” 魏溪摇头:“出门不方便。”她扯了扯身上的裙摆,“这一身去宫里请安正好,去市集就太过于奢华了,容易遭贼。” 众人:…… 秦衍之:“你能不能别这么……实在?” 魏溪很坦然:“我只是实话实说。去市集就要有去市集的样子,穿得这么繁琐,就像丢了块金子在朱雀大街上,等着人来拾呢。” 秦衍之扣着她的手腕,好像很怕她挣脱似的:“有我在,别怕!” 魏溪笑着,挥了挥两人在一起的手臂道:“我怕什么,我身上还带着毒囊,谁敢打我的主意,就得有丢了命的觉悟!” 这话说得,秦衍之的手都不知道要不要松开了,骑虎难下分外纠结。 魏溪斜睇着他:“还不松开?” 秦衍之思索了一会儿,到底舍不得这份亲密,破罐子破摔的道:“不!反正,你谁都可以毒,就是不会毒害我。” 无法反驳! 胡依依简直要为皇帝拍手称赞了,魏夫人更是额头冒汗。 魏溪明显不是个轻易妥协的性子,皇帝不听话,扎针扎到他听话!银针一出,秦衍之的手背眨眼就成了刺猬,在半月下闪闪发亮。因为有外人在,秦衍之的痛嚎更是凄凄惨惨的直接咽到了肚子里。 在魏夫人的目送下,魏溪领着捧着爪子黯然神伤的少年皇帝施施然的出门溜达去了。 既然是乞巧节,市集上卖得最多的还是针线女红和五色彩缕,胭脂水粉铺子更是免费给人染指甲。各色艳装的少女妇人们成群结队的集结在店铺周围,依次排队等待着花草汁印在自己的指甲上,形成各色丹蔻。 瓜果被雕成奇花异草珍奇异兽的模样摆满了台案,秃鹰与鸳鸯为伍,牡丹与兰草为伴。旁边的银盆中,菱藕粟米绿豆小豆小麦□□俱全。 算命的长须老爷子一边给人看面相,一边推销魁星爷,福禄寿老公公蜡像。 珍宝阁的橱窗内,牛郎织女蜡塑和高达三尺的象牙雕镂磨喝乐泥偶摆放在一处,龙延佛手香雕为栏座,红砂碧笼当罩子,泥偶手中金玉宝石玩具引得一群孩子争相观看。负责守门的小二赶了又赶,口都吼干,腿脚都要跑断,不到半夜是不能停歇了。 魏溪在买喜蛛的小摊上流连忘返,琢磨着是把蜘蛛们收了去捉弄人,还是把它们油爆了换一顿夜宵。 秦衍之护着她一路从朱雀街东头走到西头,几次差点被人冲散,都被他蛮横的撞开了。魏溪一无所觉,随手买了五色丝绦,手指翻飞给他编了一条结绳拴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头被她拽在了手心里,就像少儿时无数次在街头闲逛的那样,牵着皇帝悠悠然的看尽大楚繁华,人世百态。 等到夜幕深重,她就拉着秦衍之坐在馄饨摊边,咬着馄饨,喝着热汤,与摊主老夫妻闲聊,问民生,问肉价,问治安。等到明处的禁卫军侍卫们也囫囵吞枣的吃完后,又晃着‘狗链子’慢悠悠的出了城。 秦衍之:“去哪里?” 魏溪:“打猎啊,你不是说要夜猎吗!回来这么久,我都很少夜晚出门过了。” 在将军府,魏夫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