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跟着的侍卫头子常年隐藏在暗中,听了汇报头一个想法就是吩咐手下赶快去置办涂抹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他们在暗中护卫,身上不能留有一点异味,以免出了岔子。所以,平日里跟着皇帝出宫,遇到突发情况,都是等到皇帝平安回去后,头领领着一群抓耳挠腮的猴子属下聚在一起舔伤口。恩,今夜看样子是要相互涂口水舔对方的蚊子包了。 至于之后魏溪主动提出来夜猎,老油条们都习惯性的忽略了。笑话,如果不是皇帝失心疯的先提,魏溪想要狩猎也是自己来啊,哪里用得着一群禁卫军明里暗里跟着活受罪! 一切都是皇帝的错! 跟在魏溪身后的禁卫军统领终于发现不对:“什么味这么浓烈?” 从踏入山林中开始就隐隐约约吹来一股清冽的草香,深入林中之后,在成片的花草树木中间,那香味从淡到浓,已经到了无法让人忽视的地步。 魏溪头也没回:“薄荷。” 禁卫军统领:“我见过的薄荷可没有这么重的味。” 魏溪这才回头,轻笑:“统领大人这是质疑我医女的身份吗?” 统领心里不屑,面上倒是正直得很:“不敢!” 魏溪扬了扬马鞭,轻轻拍打在马腹上:“我身上的锦囊中可不止□□,还有各种治病救人的药草,薄荷只是其中一味。取自三伏日晌午时分,暴晒中叶片最为肥厚,叶面有蓝光的部分,研磨成粉随身携带,有清凉醒脑的作用。当然,现在它最大的作用是用来驱蚊。”说罢,她淡定的问,“统领大人嫌弃它的气味吗?我这有相克的药材,你要用的话给你一份。” 在夜晚的山林里,不用驱蚊的药材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罗大人心里十二分的愿意,身体倒是很诚实的没动弹。 秦衍之在包围圈中低笑,替直肠子忠臣解了围:“魏溪,去哪儿捕蛇?” 魏溪在夜空中若有似无的辨识了一下皇帝的轮廓,重新抖了抖马鞭:“水边。” 魏溪明显的比众多养尊处优的禁卫军们还要熟悉山林。什么树上有什么鸟窝,让人去摸,保准摸出来好几窝鸟蛋;哪边的草丛中有调味的香草,随手就让人摘了;哪边有猛兽的巢穴,她倒是也想让人去抓一抓,可惜这批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胆子太小,硬是没有一个人动弹。就是有一两个想要出头的,也被身边的人阻止了。 为此,魏溪环顾这群禁卫军的眼神就慢慢的变味了,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呵。” 禁卫军新兵们:“……” 秦衍之:“咳,魏溪,距离水边还有多远呢?” 魏溪怒瞪皇帝一眼,冷丝丝的道:“有多远你不会问一问你的禁卫军吗?到底他们是当兵的,还是我是当兵的?在山林里药草不识就罢了,还把止血的药草给踩死了;鸟窝里面有蛋,蛋的品种是什么知道吗?它们的习性知道吗?为什么你们去摸蛋,它们的父母怎么没来用啄子戳死你们?它们的叫声你们分辨得出吗?遇敌的时候,鸟蛋除了可以用来果腹还有别的作用知道吗?知道野兽就在附近,是什么野兽知道吗?怎么猎捕,怎么掩盖气味,怎么利用它们的凶器为自己所用知道吗?它们是独居还是群居,什么时候发情,什么时候怀崽,什么时候可以不费吹飞之力全须全尾的猎捕知道吗?都不知道,连怎么寻找水源都不知道,就这样你们居然还敢跟着我来深山老林狩猎,是你们猎捕野兽,还是野兽捕食你们呐?” 一叠声的质问,训得围成一圈的汉子们汗流浃背,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们都懂?懂什么?狩猎吗?连野兽的窝都不敢去探,捕什么猎呢!新兵蛋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视线纷纷落在了统领大人的头上:您是统领,您是老大,替我们出头就靠您了! 禁卫军统领:靠! 秦衍之干咳一声:“他们只是普通的护卫,又不是专门负责守卫山林的林卫,不懂这些也是正常。” 魏溪明晃晃的冷笑了,环视一圈,被她注视过的人都纷纷自觉的低下头来:“暗卫呢?随便出来一个暗卫,回答我的话。” 暗卫头领只觉得胸腔里面一股子浩然正气,当下就挥手让最靠近队伍的属下现身了。 那属下一身短□□装没有别的装饰,与明面上护卫皇帝,穿着软甲配着银剑一身白袍的禁卫军们一比,一边是见不得人的乌鸦,一边是站在阳光下趾高气昂的葵花凤头鹦鹉。 暗卫的声音因为常年在暗中行走有种特意训练过的低哑:“此处行宫距离皇城不远,冬短夏长,游禽众多,又因为连绵山林,时有金雕、红隼出没。夜鹰大多在夜间行动,啄木鸟满树都是,地上长尾雉、锦鸡最是常见,喜鹊、黄鹂歌声婉转,是最容易模仿的鸟声之一,不过大多在白日,晚上用鸟声唱歌,保管附近有敌情。树林里太过于静谧了,那也代表有潜伏,得小心应对!” “方才摸得最多的鸟蛋其实是锦鸡的蛋,一片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