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接鞭尸了三日,最后将一代权王挫骨扬灰。 承安公穆大人,扶持他多年,病逝的当日,他还在后宫里与皇后胡氏饮酒作乐,酒池肉林。 甚至是太傅,为了大楚鞠躬尽瘁,他一死,太傅一族再也没有了顶梁柱,积攒百年的家财直接被皇后胡家给吞噬了大半。 魏溪早就认定了秦衍之是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毫无人性的帝王,为了掌权,他可以舍弃一切;为了手中的权利,所有的人对他而言只有敌人和有用之人。他的一切亲情、夫妻之情,其实早就被少时的压抑岁月给击溃得只剩一丝一毫。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为了小小的一个近臣之死忧思过剩,神迷疲乏! 魏溪清醒的提醒着自己,转过身去,不要再看,你与他再也没有瓜葛,你与他再也没有了亏欠! 可是,她的眼睛依然呆滞的注视着那一道身影,看着他双手缓慢的撑在棺木一旁,僵硬的脊梁深深的弯了下去…… 魏溪睫毛一抖,脑中有什么炸裂开来,无数次她拒绝去想,拒绝去推测,拒绝去面对的事实赤~裸~裸的呈现在了面前,将她之前所有的自欺欺人全部给激打得粉身碎骨。 原来是这样,他居然……为什么?什么时候? 不! 魏溪偏过头去,任由炙热的微风吹拂着自己冰凉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指甲早已掐入了掌心。 皇帝回到宫里就病倒了,太医院来了无数太医,最终只有白术得以面见天颜。 “您这是去练武场找虐了吗?”刚刚打开皇帝衣襟的白术,看到的就是无数的青紫伤痕,只用一眼他就可以推断得出这是新伤,距离现在不过半个时辰。 秦衍之眼下都是青黑,脸色蜡黄得可怕,嘴唇干裂,闻言只是轻轻的嗯了声,问:“你怎么没去吊丧?” 白术淡淡的道:“生老病死,作为医者早就看淡了。” 秦衍之:“她是你师妹。” 白术:“她首先是个人!皇上,您要明白,只要是在宫里生活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自己最后能够活着走出宫门。这个皇宫里,每一个宫殿里都有无数哀怨的红颜垂死挣扎,每一挑小道上都有太监们被踩踏的血,每一口井里面都有数条枉死的英灵在哭。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秦衍之道:“你也在怨恨朕吗?” 白术没有回答,他不是魏江,他不会揍皇帝。他只是摸~摸的拿出伤药,细细的给皇帝的伤处涂抹上,然后抬起自己的掌心狠狠的在那伤处按~揉,揉得药膏融化了,揉得伤处的淤血都散开了,揉得那一片所有的肌肉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早就派人去调查过了。那一日,我看着魏溪走出朝安殿,走向宫门。我以为她会想这么多年无数个日月一样,全须全尾的出宫,然后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那一天。” “那个吊死的太监是个新人,还在内务处调~教,还没来得及分派到别的宫室。小吴子也查过他接触的人,可是内务处太杂了,最近又新选了妃子,各处都要新人,各处又送回来不少的新人,来来往往,谁都有可能利诱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太监,也可能是威逼,各种法子逼得对方假传懿旨,骗得魏溪去了后宫。” “那井在偏僻的地方,魏溪不可能自己去。小吴子说,就算魏溪身上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误入后宫,经过井水的浸泡那证据可能早就消失无踪了。” 有可能魏溪被人迷晕了。她入宫当差,是不能随身佩戴药囊的,这是规矩,就好像武将面见帝王的时候不能佩戴武器一样。 任何药物经过井水的浸泡早就不成形了,没法查。 小太监假传懿旨是推断,因为魏溪自己做过宫女,不可能不知道朝臣入后宫的规矩。她身为女官,忌讳没有那么多,所以嫔妃们传唤她的可能极大。问题是,到底是谁传的她?太后,还是四妃,或者其他别有用心之人? 太监死了,他身后之人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