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燕王府,四王子的姨姐……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我,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宣王见她魂不守舍,不由的皱起眉头。 云仪蓦然握住了宣王的手,她握的太紧,宣王手疼,眉头皱得更厉害,云仪浑然不觉,语气痛苦又急促,“殿下说的是我哪个堂妹?殿下是不是在骗我,我真有堂妹要嫁给四王子么?” 宣王将手掌从她手中抽出来,神色有些冷淡,“你还有几个堂妹?似她那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子,莫说你们云家,整个京城也只得她一人罢了。” 云仪颓然坐在地上。 宣王说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云家女儿都是好颜色,但若说美到了这个地步的,却只有云倾,只有年纪最小的云倾。 云仪这一刻真是怀疑起一切,甚至怀疑她自己是不是真的活了两辈子,是不是真的人在宣王府,成了宣王的女人。云倾和四王子,这怎么可能呢?前世云倾那么惨,几番挣扎,还是逃不脱横死家中的命运,这辈子她有爹有娘有哥哥还嫌不够么,居然肖想起四王子来了,这怎么可能? “殿下何出此言?”云仪声音单薄空虚,飘飘忽忽,她自己都不大相信是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宣王并没有哄女人的习惯,见云仪大失常态,便想拂袖而去,却又顾虑到云仪的身份,忍下胸中不快,淡淡的道:“祖母要为四王子和你堂妹做媒,四王子婉拒,说要先求得燕王和云翰林的同意方敢提亲。祖母说,以四王子的性情,他这话不是轻易说出口的,必是已经认定了你堂妹。” “如此。”云仪喃喃。 云仪现在恨不得立即死了,好再重生一回,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宣王见云仪还痴痴呆呆的,很不耐烦,缓缓起身,“本王到书房还有事,先走了。” 云仪打了个啰嗦,扑过去抱着他的腿哀求,“殿下若不来也便罢了,来了又走了,我会被笑话成什么样子?殿下不要走,陪仪儿好好喝几杯,行么?我想喝酒,想喝很多很多的酒……” 宣王从小被管束得极为严厉,酒向来不许多喝,也没人敢给他多喝,这时回想起方才的滋味,倒也动心,“好,咱们喝酒。” 云仪一则想让宣王留下来,二则心绪烦乱,正好借酒浇愁,便和宣王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宣王不胜酒力,醉倒在地。 云仪忙去扶宣王,这时徐夫人带来过来了,一见宣王这个样子便眼中冒火,抬手扇了云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云仪耳朵嗡嗡作响,一口酒水吐了出来。侍女们七手八脚去扶宣王,徐夫人怒气冲冲的把她们的手全打开了,“不许上下其手!”弯下腰,将宣王小心的扶起,叫了宣王几声叫不醒,徐夫人也慌了,颤声道:“快传太医!” 云仪吓得酒都醒了。 鸣柳跪在地上,簌簌发抖,战战兢兢。 徐夫人眼看着宣王一直不醒,指着云仪骂道:“殿下若有个什么,看你还活不活得成!” 云仪被骂得垂头丧气,面上无光。 这件事虽然是云仪做的不对,但徐夫人有照顾宣王的责任,她也是吓得不轻。徐夫人本想叫来太医,救醒宣王也便是了,谁知有丫头不小心走露风声,惊动了宣王太妃,这下子事情可闹大了。 宣王第二天才醒过来的,太后亲从宫中过来看望他,不光把徐夫人责备了一通,连宣王太妃也受到太后的训斥。 云仪这个罪魁祸首被带到太后面前的时候,跪倒在地,恐惧之极。 太后戴着指甲套的纤纤玉手托起云仪的面颊,一双美目冷冷盯着她,云仪魂飞天外。 “敢引诱宣王酗酒,胆子不小。”太后声音中透着的森然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宣王太妃、徐夫人等垂首侍立,摒声敛气,一句话不敢言语。 徐夫人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因为云仪去见她的时候她应该把宣王府的规矩一一说给云仪的,但她只顾着逞威风,便想将这件事推到次日,没想到云仪胆子这么肥,当天便惹出麻烦来了。 云仪战战兢兢,想求饶,想说徐夫人什么也不告诉她,她不知道宣王不善饮酒,但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难道太后有心思听她辩解么? 云仪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想也不想便将这念头抓住了,道:“太后,我跟殿下诉苦,说我一介孤女,无依无靠,殿下却说我是有依靠的……” “哦?”太后冷笑,眼睛咪了起来,愈显凌厉。 生死关头,云仪比平时机灵,虽然上牙齿和下牙齿打着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殿下说,我会是某人的姨姐,之后他便喝起酒来了,我拦也拦不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