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点点头,又点点头。终于找到了可以说服自己去相信太子殿下的理由和借口,瞬间就心下安慰了。 莫如妍摇摇头,不再就太子的居心多做分析,径自往后说道:“圣上那边肯定没有想到,太子的手伸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长。那天在青远将军府的弓箭手,不可能是太子唯一的底牌。我们猜得到,圣上也必定会继续往深处查。” “在不确定太子的底牌还有几张之前,圣上不会再轻举妄动。因为他也会担心,一不小心,他就变得孤立无援、众叛亲离。”莫如妍的声音很冷,理智却也现实,“圣上不是太子,他没有夏臻这么个可以信任的过命兄弟。一旦太子逼宫,有什么将士愿意为了他赶赴帝都施以营救?只怕全都会震慑西北军的存在,不敢轻举妄动吧!待到那个时候,就变成圣上面临无法收拾的局面了。” 莫如妍说到这里,凌峰已经彻底全懂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面对太子殿下和西北军的强强联手,圣上没有自信一定能保得住皇位。 太过多疑的性格注定了圣上必须放夏臻和西北军离开,否则圣上自己都不能断定,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局势。 “说到底,我们也该感激太子殿下最后时刻的釜底抽薪。”对于太子的能耐,莫如妍确实刮目相看,“连圣上亲自安排的弓箭手都是他的底牌,我很难预测,太子手中还握有多大的权力。” 太子手中到底有多大的权力,又有多少张底牌,确实并非猜就能猜到的。莫如妍猜不到,凌峰更加猜不到。 不过暂时而言,离开了帝都的他们,跟太子、跟皇家的牵扯也就脱离了关系。只是今后会如何,谁也没办法预测。 就在西北军即将快要回到云都城之前,莫如妍意外的遇到了一个熟人,苏灵。 苏灵是特意来找莫如妍的。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莫如画。 苏灵说,莫如画在岳府的日子很难熬,岳行知另外娶了正妻,几乎快要把莫如画逼死了。 苏灵请莫如妍看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帮帮莫如画,救莫如画这一回。 苏灵还说,只要莫如妍愿意救莫如画,她可以把行香楼和水画斋都送给莫如妍,只求莫如妍施以援手…… “为何二娘就那般笃定,我会收下你的行香楼和水画斋呢?”看着苏灵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莫如妍委实觉得甚为可笑,“难道二娘不知道,我现下已然是清远将军的夫人,是云都城城主的娘亲?我为何要在意你那小小一座行香楼,又或者区区一个水画斋?” “可那都是银子啊!”苏灵不敢置信的看着无动于衷的莫如妍,急切道,“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的。大小姐此般聪慧,难道不打算收下白白送上门的钱财?就算大小姐现下高攀枝头,不差银子,可……可多些钱财傍身,也是好事不是?” “确实是好事。但是很抱歉,我不打算收下。”与其说现下的行香楼和水画斋是苏灵的产业,不如说是莫儒眼皮子底下的钱财。莫如妍不打算回去孝敬莫儒,却也没打算从莫儒碗里夺食。 苏灵爱怎样,莫如妍不在意。莫如画是不是快要死了,跟莫如妍何干? “大小姐真的此般心狠吗?如若你娘在世,她会眼睁睁看着你对自己的亲妹妹见死不救?大小姐,你就算不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情分上,也要为你娘当年在青山县留下的好名声想想不是吗?”苏灵是真的没辙了。否则她不会甘冒被抓起来关进大牢的危险来见莫如妍,更加不会搬出于锦绣来当她和莫如画的护身符。 “二娘居然好意思提我娘?”虽然苏灵是在于锦绣过世以后才进的莫家大门,本该跟于锦绣毫无半点牵扯和瓜葛。但是,莫如妍不会忘记,苏灵克扣了她娘留下的锦绣坊多年,也不会忘记苏灵连她娘的牌位都不准许在莫府摆放祭奠。 苏灵对她娘,可真不如苏灵嘴里所说的那般亲近和敬重,更加没有半点的情分和好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