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没睡着。后来他便亲切的称呼那把吉他为“老马”。 “老马”是他身边最值钱的家当,也代表着同学们美好的期许。袁星洲看“老马”,犹如一位老伙伴。它陪他加入star,在演唱会上的talk和游戏环节,袁星洲便用它为其他人做伴奏,哄气氛。后来star解散,他们又去欧洲追那位制片人。 当时事情本来有了眉目,制片人被袁星洲感动,打算给他一次机会。谁想紧要关头,他收到了公司通知。 袁星洲骨头软,不敢跟公司抗争,此次欧洲之行便改为跟叶淮去领证。 在去登记预约的当天,他跟叶淮以及几位工作人员去了酒吧,之后袁星洲酒意未散,回去取了吉他,给众人弹了几首曲子。 “《昭和罗曼史》,我就知道弹了这个。”叶淮道,“另两首也好听,但你没报幕。” “我也忘了都弹什么了。那天回酒店后,我把老马放在沙发上了。第二天事情太多就一直没注意,等要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才发现不见了。”袁星洲当时很崩溃,罕见地发飙了一整晚,跟公司的人急眼,冲酒店的人怒吼,脖颈通红,青筋暴起。 然而鬼佬怎么可能搭理他,轻飘飘一句话就不管了,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睡觉的睡觉。 第二天他被拖去机场,登机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总觉得自己一回头,琴箱就会出现在眼前。 后来他在漫长的飞行中,接受了这个事实。 吉他不见了,这个陪他从校园走向秀场,闯进娱乐圈的“老马”,在异国与他进行了无声告别。袁星洲便在那一刻,彻底放弃了挣扎。他认为自己与歌手与偶像大概无缘。 命该如此。 “我四年没碰过琴了。”袁星洲想起“老马”,仍是眼眶发热,抬眼看向窗外,“我帮你抱着吧,别磕坏了。” “什么叫帮我抱着?”叶淮却道,“给你了。” “你……”袁星洲霍然回头,被吓地差点跳起来,“什么???” 叶淮云淡风轻状翘腿,一脸理所当然道:“我又不会弹,带个吉他干嘛,装逼啊!” 袁星洲:“!!!” 袁星洲后知后觉,惊诧地说不出话:“……你你你!” 叶淮:“……喔喔喔。” 袁星洲:“……” “拆开看看,”叶淮嘴角翘了翘,催促道,“看喜欢吗?放挺久了,还没开声。” 这是袁星洲第二次被人送吉他,他对牌子不太懂,但在打开琴包,露出原装琴盒的一刻,他还是被吓到了。 wr的手工吉他,德国云杉和巴西玫瑰木的经典配置,无比华丽骚气的琴头…… “本来想给你另一把,ervin somogyi做的,”叶淮仔细看着他的表情,口气却十分随意,“但你弹的好像都是日本曲子,就找了这个给你。” 岸部的《昭和罗曼史》就是用的wr的吉他,叶淮记得他弹过那首,所以给了他一把跟原作一样的琴。 袁星洲要被吓坏了…… 他当初学指弹的时候就见别人评价过,说wr的琴声格外甜美浪漫,适合日式小清新。虽然也有人挑剔价格虚高,但无论怎样,wr的确称得上好琴,而且外形漂亮是所有人公认的。 袁星洲便是做梦也没想过要买这个。 一来“老马”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好了。二来以他的水平,完全够不上大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高端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