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何而来,不过是杨溥颐怕姚颜卿有做大大一日,将来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这才要趁着他羽翼未丰将其翅膀斩断。 晋文帝面沉如水,轻点了下头,道:“徐太傅有话直说无妨。” 徐太傅看了杨溥颐一眼,冷声道:“臣实在好奇杨尚书从而得知姚学士收受贿赂一事,且能知他受贿达百万之多,臣认为无凭无据便信口开河污蔑朝臣,若人人都如杨尚书这般,还要御史何用。” 晋文帝觉得此话在理,便道:“杨尚书可有真凭实据?” 杨溥颐既敢拿姚颜卿开刀,自是有所准备,当即便道:“臣有人证,至于物证,还请圣人查抄姚学士府邸,自可寻到物证以证臣所言不虚。” 徐太傅闻言当即冷笑一声:“可笑,仅凭你一句话就要查抄朝臣府邸?既有人证,杨尚书怎得不叫他当堂对质。” 杨溥颐不疾不徐的说道:“自会有当堂对质之时,徐太傅且先别急。” “我看是你杨尚书心中有鬼才是,若不然怎得不敢叫你口中所谓的人质当堂对质?你也算是朝中的老臣了,不说一心为圣人分忧,反倒是妒贤嫉能,也不知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读到了谁的肚子里去。”徐太傅目中含怒,沉声喝道。 姚颜卿心中当即叫好,圣贤书能读到谁的肚子里,不过是狗肚子罢了,他这老师当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杨溥颐面色一变,冷笑道:“我知徐太傅与姚学士有师生情谊,可这乃是朝堂之上,容不得你存有私心。”说罢,与晋文帝拱手道:“臣恳请圣人清查姚学士受贿一事。” 姚颜卿哪里能让徐太傅为他当灾,便道:“臣实不知杨尚书因何要冤枉臣,臣若记得不错,杨尚书乃是在理藩院任职,主管与番邦交涉等事务,便是有人状告臣收受贿赂,也不该寻到杨尚书的头上,依臣来看,怕是杨尚书因夏都一事记恨上臣,觉得臣越轨行事,抢了他的差事,碍了他的发财之路。” 杨溥颐既想咬死姚颜卿,姚颜卿自是与他不死不休,他虽不是寒窗却也是多年苦读,为的可不是被人踩在脚下,而是要把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未等杨溥颐辩解,姚颜卿已一脸正色的道:“臣有本上奏,臣今日得知理藩院杨尚书纵子行凶,去年三月间其子在南锣街纵马踏死一幼女,那幼女家人曾上顺天府状告杨尚书之子,却因杨尚书施压之由至始未能讨回一个公道。” “臣冤枉,姚学士因一己之私而污蔑臣之清白,还请圣人为臣做主。”杨溥颐高声喊冤,当即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姚颜卿瞥了杨溥颐一眼,亦学着他的姿态双膝着地,喊冤道:“杨尚书因臣妨碍了他的生财之路继而对臣心生怨恨不说,还试图朝臣身上泼一盆脏水,臣恳请圣人为臣做主,还臣一个清白。” 两人都是声泪俱下的叫喊冤屈,一个老泪众横,一个眼眶微红,形容却相差甚远,毕竟一个垂垂老矣,涕泪横飞的模样实在有些不雅,而姚颜卿年少俊美,便是跪在那里,身姿亦如青竹般挺拔。 “今儿可是热闹了,你状告他,他状告你的,感情是把太和殿当成了衙门,随着你们一个个信口开河。”晋文帝一拍龙椅扶手上的盘桓的灿金龙头,冷喝一声。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文武百官顿时跪成了一片,众臣无不噤若寒蝉。 晋文帝眼神冷厉的瞧着大殿中跪满一地的文武百官,半响后,冷声道:“既然想要为你们主持公道,一个个便拿出实质证据来,别学着市井之徒只会争口舌之利。” 杨溥颐嘴角勾出一丝森然的冷笑,当即说道:“姚学士曾收受广陵豪商一副前朝古卷,名为洛神赋图,此画价值万金,圣人只需查抄姚学士府邸便可知臣所言句句属实。” 晋文帝神色难辨的眸子微微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