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夫人哪里听过这样的威胁之言,正要开口喝骂,便听三皇子道:“舅婆还是交代清楚的好,免得叫我为难,再伤了亲戚和气。” 承恩侯夫人不惧姚颜卿,却怕得罪了三皇子,深呼一口气后,道:“内宅之事我已多年为打理,都是我那大儿媳做主,我且叫了她来问话。”说罢,命小丫鬟去叫了曲氏过来。 范正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姚颜卿,眼中难掩惊异之色,又夹杂了几分欣赏,他实不料这位面如傅粉的姚大人行事风格竟如此犀利不留情面。 “我年纪大了,又能知晓什么,你们若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我这长媳便是了。”承恩侯夫人神色难掩怒意,说完,便搭着丫鬟的手离开了。 姚颜卿眉头紧拧,冷笑了一声:“不知所谓。” 三皇子笑了一声,指点姚颜卿道:“我这舅婆和皇祖母是表姐妹,皇祖母未进宫之前和这位表姐兼表嫂感情甚为融洽,父皇登基后,瞧在皇祖母的面上给了祁家体面,未曾收回爵位,那时候京里的女眷哪个不瞧着皇祖母的脸面处处抬举她呢!若不然,舅公一个并无实权的侯爷,哪里值得人高看一眼。”说完,又笑问道:“刚问你怎么过来,你还不曾说起,可是父皇命你来的?”三皇子只当如以往一般,是晋文帝命姚颜卿与他同审此案。 姚颜卿未立即作答,三皇子眼底闪过了然之色,瞧了范正之一眼便笑了:“有话直说无妨,正之亦不是外人。” “隔墙有耳,有话还是回府在说的好。”姚颜卿轻声说道。 三皇子未在追问,反倒与姚颜卿说起了这案:“这事确实是透着古怪,好端端一个小娘子,竟叫人毒杀了,按说便是姐妹间有个什么口角,也不至于下如此毒手。” 他话音刚落,范正之便接口道:“何止是毒杀,刚刚承恩侯在,臣未曾说出口,此毒乃是百日醉,臣听闻前朝哀帝正是被此毒所害。” 范正之实在有些费解,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娘子,何至于叫人弄来这样罕见的毒药毒了性命,虽说晋唐女娘不拘于闺中,可这样的毒物不是药店中花个几两银子便能配得出来的,断然不可能是什么妇人所为。 三皇子面色微寒:“一个小小的县主竟和前朝哀帝死于同一种毒下,这怕不是内宅毒杀这么简单了。” 姚颜卿垂眸望着手上的盖碗,似出了神,好半响,才呢喃的自语了一句:“自寻死路。” 第101章 祁家长房四娘子死于毒杀,最先要问话的便是厨房上的人,不管是大厨房,还是小厨房的婆子,一具都被叫来问话,可这样的事谁又能承认呢!无外乎是连连喊冤罢了。 曲氏轻轻一叹,说道:“姀娘性子素来柔和,便是我都要多疼她几分,家里的姐妹与她关系亦是不差的,便是小女儿家有个什么口角,也断然不会有人敢下这样的狠手,殿下与其问这些婆子,倒不如查查是谁与府里结了怨,还叫这孩子遭了横祸。” 三皇子长眉一挑,声音沉了几分:“安固县主是死于毒杀,且不论凶手是谁,能行此事的必是府里的人。” 曲氏拿着帕子拭着眼睛,轻轻啜泣着:“若说是大厨房的人做的手脚,我是第一个不信的,府里老老少少吃什么都是有份例的,若真在吃食上动了手脚,断然没有姀娘一个人去了的道理。” 三皇子眉头紧锁,又让曲氏叫了姀娘院里的下人前来问话,姚颜卿则略倾身附耳低语了几句,三皇子微微点了下头,又吩咐道:“安固县主生母何在?一并叫来问话。” 曲氏叹道:“郑姨娘因姀娘的死受了刺激,如今已有些疯癫之兆,殿下便是叫了她来怕也问不出一二。” 三皇子脸色微微一沉:“既不是没了生息,便把人带过来问话。” 曲氏被三皇子猛地沉下的脸色惊了一下,随即赶忙吩咐人去把郑姨娘叫来,口中不忘与三皇子道:“她的话殿下听听也就罢了,实在做不得准。” 三皇子似笑非笑的撇了曲氏一眼:“大少夫人可知多说多处的道理?你这般推三阻四拦着我问话,可是什么用意?” 曲氏面色一僵,干笑了一声:“我这也是急糊涂了,也想早日寻出真凶来,一来不好叫姀娘的尸首一直停放在了院子里,二来,没得吓坏了府里的女眷。” 三皇子眉尖一动,冷声道:“既如此,才更该痛快的吐了实话才是,若非瞧在皇祖母的面上,大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