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一坐就是多年,就这守财奴的架势,寻常人还真做不出来。 姚颜卿这厢感慨良多,不想就被晋文帝点了名,他忙站出一步,躬身道:“臣在。” 姚颜卿本以为会如徐太傅所言,圣人会任命他为押运官,将粮草押送往西京,谁知晋文帝一开口便叫他愣住了,他竟被委以监军一职。 这差事真没有多少文官愿意和他抢,虽有些眼红他如此得圣人信重,可真叫他们到战场去,这些文官也都打了退堂鼓,有道是术有专攻,他们擅长的是杀人不见血,用笔杆子杀人,而不是真刀真枪上阵,虽说监军未必用上战场,可少不得也得站在城墙上观战,他们哪里见得了血腥。 姚颜卿虽领旨,可心里也觉得十分倒霉,若非只押送粮草,把东西送到西京他便可回京复命,可任监军一职,这仗何时打完他何时才能回京,若是吃了败仗他少不得也要受到牵连。 下了朝,姚颜卿刚出太和殿,就被梁佶拦住,他笑道:“圣人有召,劳烦姚大人随咱家走一趟了。” 姚颜卿自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梁佶询问圣人所召为何事,他微微一笑,便随着梁佶去往了紫宸殿。 姚颜卿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等来了换了常服的晋文帝,他上前见了礼后便被赐了座。 “可有意外朕认命你为监军?”晋文帝淡淡的开了口。 姚颜卿轻声道:“臣是有些意外。” 晋文帝笑了一声,道:“剿海匪,治海盐,这两桩差事朕都未赏你什么,心中可有生怨?” 姚颜卿闻言忙跪了下来:“臣不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怎敢生出怨意。” 晋文帝抬了下手:“起来吧!不过是句玩笑之语,倒吓得你不轻,你的好朕始终记着,这一次差事若办得妥当,朕连着前两桩一道赏了你。” 姚颜卿谢恩后起了身,只是心里七上八下,叫不准晋文帝要交给他什么差事。 晋文帝清咳一声,说道:“朕要你到西京后每隔七日便来信一封,将战事的境况一一说明。”这桩差事并不光彩,晋文帝心中亦知,作为父亲派人监察自己的儿子,总是欠了几分不妥。 姚颜卿虽知晋文帝心中对雍王颇为防备,却不想已到这个地步,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道:“臣遵旨。” 晋文帝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微倾,沉声道:“元之素与你交好,此番你去西京他必会妥善安排你,朕任命你为监军,是希望你能起到一个调和作用,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姚颜卿细品晋文帝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道:“臣明白,圣人只管放心,若雍王殿下与方将军偶起冲突,臣必会规劝殿下。” 晋文帝薄唇勾了勾,眼中带出了几分笑意,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和之色,说道:“很好,五郎,莫要辜负了朕待你之心。” “圣人对臣提携之恩,臣此生不敢忘怀。”姚颜卿正色而道。 晋文帝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可看在姚颜卿眼中只觉得他的神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让他心中发寒。 “待户部备好粮草你便立即出发,朕这有一封信你到时转交到方昌盛手上。”晋文帝手指点在了桌面上已封了蜡的信封。 梁佶躬身从晋文帝手中接过信,递到了姚颜卿的手中,姚颜卿将其除揣进袖中,轻声一声,道:“臣必不负圣人恩。” 姚颜卿回府之后便命人为他打点行装,华娘知他又要远行,此番还是要去战乱之地,不免忧心忡忡,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朝中这么多人,怎就总让你远行,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上一次你南下回来,人便瘦了一圈,瞧着便让人心疼。” 姚颜卿笑道:“我尚且年轻。自是经得住折腾,想朝中老臣圣人怎敢叫他们远赴秦州,只怕人刚到那便要病上一场,又何谈为圣人分忧。” “五姐不必太过担心,五郎虽任监军一职,却也不必亲自上战场杀敌,况且雍王与他素来交好,定会将他安排妥当的。”丹阳郡主亦温声劝着华娘。 华娘强忍担心的点了点头:“我下去瞧瞧,下人们怕是粗心,若忘带了东西可就不好了。”她心中虽忧,却还是体贴的留给小夫妻说话的空间。 “广陵来了信,祖母一行人不日就要来京,你此番一走怕是赶不上五姐的婚事。”丹阳郡主轻叹一声,这两年委实是多事之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