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山中大殿、红光晃动的巨大火盆、两千被酸液侵蚀得嗷嗷大叫的妖魔…… 清俊的白衣圣君江拾轶和周遭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原来,这才是巫山秀真正的底牌! 难怪她敢让丽珠儿发动封魔禁——即使一切都失控,也还有一个不受封魔禁影响的仙族替她解决后顾之忧。 “郎君,只剩一刻钟了,动手吧。” 江拾轶依旧面无表情,他微微俯下高大的身躯,贴着巫山秀的耳垂说了句什么。 巫山秀微微有些错愕,半晌,美艳的唇角高高扬起,掩去匆匆闪过的一丝苦笑。 “来吧,妾身的心早就是你的!” 只见巫山秀神情痛苦地逼出一丝纯黑的心头血,任由江拾轶给她种下了生死咒。 带着猩红赤线的心头血缩回了体内,巫山秀轻轻一哼,唇角溢出一抹魔血,身体无骨般地贴到了江拾轶的身上。 “郎君,妾身的生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了,日后可要善待妾身。” 江拾轶不答,一手搂住巫山秀纤腰,一手抽,出青芒隐隐的神剑,身轻如燕,在殿中肆意来回,随意地收割着妖魔们的性命。 此时妖魔们受封魔禁的压制,又被丽珠儿弄了个半死,早已没了半点反抗之力。 江拾轶的行动轨迹很有规律,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踏着鼓点,不得不说这一幕其实很有美感,尤其还有伊人在怀,紫纱摇曳,一举一动好似蝶舞翩跹。 那巫山秀倚着江拾轶的胸膛,咯咯娇笑声飘荡在整座殿堂中,好像面前的不是一场杀.戮盛宴,而是和情郎游走花间,吟风弄月。 云欲休依旧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偏头望着江拾轶,薄唇微分,勾起一点兴味盎然的笑。 很快,殿中的妖魔被江拾轶屠戮殆尽。 他的白衣和青剑上纤尘不染,踩踏着一地魔血,缓步走向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都屠。 “西魔天。”他微微垂下眼眸,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根细长的香点燃,然后抬起头来,说道,“还有一点时间,我想听一听阿离的故事——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身边有无朋友?喜欢吃什么?说罢,说得好的话,可以让你们活到最后一刻。” 阿离感到非常好笑,忍不住用小脚爪攀着云欲休的肩膀,扑扇着翅膀,想要从他左肩换到右肩去,探头看看江拾轶这个戏精是怎么表演的。 都屠和阿玉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奇怪。 阿玉怪怪地对江拾轶说道:“你喜欢我们家阿离?想要娶她?” “是。”江拾轶直言不讳,“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吧,阿离是玉离清的转世。当初她与我就有婚约,即便她死了,转生成妖魔,这门亲事我还是认的。不过她已经死了,我能为你们做的,便是帮助你们一家团圆。” 都屠忍不住呸道:“放你娘的屁!鬼才和你有婚约!就你这没长毛的龟儿子,也敢肖想我们家阿离?废话少说,放马过来!老熊的锤锤早已饥.渴.难.耐.了!” 江拾轶大约是被人嘲讽惯了,也不见他恼。 只见他那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温润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血淋淋的:“便是你们跪地求饶,今日也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你该知道,你的脑袋此刻还能好好地长在脖子上,只是因为我想听一听阿离的旧事。但你更需要牢记的是,我不是非得问你,我也可以问别人。” 他垂头看了看手中燃着的香,从根部掐掉了小指头长短的一截:“这是对你出言不逊的惩罚,香尽之时……” 云欲休已经忍不住闷笑了起来,胸腔颤动不止。 “谁给你的勇气……”他边笑边低低自语。 “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大放厥词!”阿玉大声喝斥,正好盖住了云欲休的声音,“你以为,凭你和巫山秀,就可以在我西魔域为所欲为么!” “怎么不是?”巫山秀掩口娇笑道,“都屠都宰,你们兄弟两个现在是不是肠子都悔绿了?早跟着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可惜了,今天就要陪着阿玉这个小贱.人,一起去死了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眯起一双媚眼,柔声对江拾轶说道,“郎君,一会儿解决了他们,你可要记得帮我找一找,那西魔域的域主令掉到了哪里——这一地板血糊淋拉的,人家一点儿也不想去碰!” 江拾轶重重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我在和准岳父说话,没你的事,自己去找。” “我呸!”都屠这回是真的怒了,两把大锤重重在手中一掂,“谁他妈是你岳父!龟孙子少在这里放屁!” 一气之下,足足给江拾轶降了一个辈份,从龟儿子变成了龟孙子。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