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胳膊撑在身前把他一推,“我就当你是一时情急,这件事过去了,谁都别再提了,只要你以后规矩点儿,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欠你的人情我还是会还,我不想提,你也别说了。” “行,不提了不提了,就当没这事儿,行了吧。”他这么说很有赌气的意思,沉央收回手,即便是隔着几层衣料,手心下的温度也一样烫人,她搓搓手,闭上眼,“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我先睡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越是跟他这么客气,宇文潞心里就越不痛快,他算是看出来了,不打他,是因为他帮了她这么多,在这儿还他人情呢,要不按她的脾气,这会儿早就该炸了才对,哪儿会这么容易就息事宁人。 他歪头躺下,外头月光再亮,照不进来,里面乌漆嘛黑的,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他瞪着眼,努力想从黑暗中看清她的脸,即便只是一个轮廓。 ------------ 第六百四十八章行个方便 第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薛夫人就开始叫人往马车上装东西了,头顶上七呤哐啷的,沉央侧着身子睡了两个多时辰,腰酸背痛,哪哪儿都疼,往顶上看了眼,拿手戳戳还在熟睡的宇文潞。 宇文潞睁开眼,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别出声,这底下隔音不大好,稍微有个响动,上面都能听见。 薛夫人正指挥人把她前两天买的东西往马车上装,这些都是他一样一样精心置办的,一边儿指挥还一边儿嚷嚷,“你们都小心点儿,有些糕点酥脆,磕磕碰碰的,别再给我磕处渣来了。“ 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马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也就堪堪匀出来薛夫人一个人的位置,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薛夫人被人搀上了马车,马车辘辘行驶起来,沉央松口气又提口气,总算是要进宫了,这么多天的挂念惦记总算是要有个交代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一说话上面就听见了,白天不比晚上,晚上面对面的看不清人脸,白天靠这么近可看的一清二楚,沉央眉目低垂,不安的搓着手指头,眼睛也不乱瞟,昨晚上的事,说是要彼此相忘来着,可一直这么杵着,就算是有心想忘也忘不掉啊。 她不敢看宇文潞,宇文潞真好能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看,反正地方就这么大点儿,人又不能随便活动,他除了看她还能看哪儿? 两人就这么一路各怀心思的到了神武门上。 神武门这儿十天半个月不过一回人,冷不丁的有人要打这儿过,那可是难得捞油水的机会,还是都察院御史大人的家眷,自然不能少要了去。 先是问清了来人是谁,然后对着前两日下发的摁旨文书看一眼,确定来人之后,就要例行检查了。 薛夫人车上的东西多,要是一样样查的话,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去,她好不容易进宫见一回女儿,一时一刻都是珍贵的,可禁不起这么耗,没办法,只能亲自出面打点。 “这位大人,我们是太后亲自下的恩旨准许进宫的,想必前两日薛太妃也跟你们提及过此事吧。“ 负责把守神武门的小领队,勾唇笑了声,“太妃娘娘的确跟卑职们说过夫人要来,可例行检查也是我们的规矩,还望夫人配合我们检查。“ 其实先前薛太妃已经给过一份儿钱了,可谁也不嫌钱多烫手,机会摆在眼前,不趁机捞一把,都对不起他们当的这份儿干差。 规矩薛夫人都懂,皇宫里头事吃人的地儿,这才刚进宫门就得撸起袖子先放放血,好在事早有准备,叫丫鬟拿了包银子过来塞给领队的道,“车上都是给太妃娘娘带的点心零嘴,零零总总的装了不少,领队要是查,还得一样样拆封,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去,这点儿银子您拿着,天寒地冻的,多买点儿酒,请兄弟们喝酒,暖暖身子,我这一别数年不曾玉太妃相见,心中甚是想念,还望大人给行个方便。“ ------------ 第六百四十九章弑父篡位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好办事,薛夫人肯下本儿,钱袋子塞得鼓鼓的,掂起来有分量,自然就好说话办事,不过做做样子还是要的,他冲门口的两个侍卫抬抬下巴,规矩都懂,随便看两眼把人放过去就行了。 韩石剔剔牙花子,冲对面的那个摆摆手,“我来,我这双可是火眼金睛,就是不一个一个拆开看,也知道里面有没有藏不该带进宫的东西。” 对面的收刀笑笑,“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行,你来吧,你来。” 韩石这个人就是这样,正经的时候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就是个混迹市井的地痞,虽然从禁军统领一下变成了当散差的侍卫,可人家先前毕竟有过那么一段辉煌的时候,所以在神武门上当差也算是能吃得开。 马车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一样,薛御史这些年来敛财不少,马车做的很是宽敞,里头堆满了这个铺子那个坊斋的点心吃食,乍一看是看不出什么来,他用刀把到处敲敲,这里头一眼就能看尽,这宇文潞能藏在哪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