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着宁卿,那双寂静无波的眼眸,这才慢慢的有了亮光,张了几次唇,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别哭……” 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坠下了泪。 然后定定地看着她:“你是来救我的?你要是愿意与我一生一世……就留下,要是不愿意,就不要给我希望。” 他说着想要伸手去拭她的泪,最后还是不敢碰触她。 宁卿小手放到他手上,紧紧握住。 宁卿无法不答应。恨,还有的,怒,还未消。 但当看着他这张脸,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澎湃,爱与恨夹杂,甜与苦,酸与涩,全都一起涌出来。 她拼命地逃了出来,挣扎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裁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永远也翻不了身! “不是要解身上的蛊?成亲吧!”宁卿道。 “好。”宋濯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宁卿扶着他起来。即使满身是伤,即使体内蛊毒肆虐,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会觉得痛。 他摸了摸她的脸:“没有嫁衣……” 宁卿就拿了他艳红的外袍套在身上。就这样与他一身狼狈地在小屋里简单拜了天地。 “对不起,这个婚礼,与我预想的差远了,等回去我宋濯必风光大娶。”他说着把她紧紧拥进怀里,不住地呢喃:“卿卿,卿卿……”好像叫上一辈子也不会腻一样。 宋濯又晕了过去,小松进来给他诊脉,这才松了口气:“稳住了!” 痴情蛊发作的解药,要的,不过是受蛊者与用血孕蛊而出之人成亲的那种心情和感情,能圆房当然最好的,但宋濯这一身伤…… 小木屋太小,宋濯的伤不适合移动,清河带着其他人上了悬崖,住在乌淮寺。 只留慧苹、小松和清风在那里。 小松脚伤了,但他要采药,只让清风带着,慧苹在做饭。 宁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宋濯,扯了他的脏衣服,勺了热水,蹲在门口洗衣服,洗了一盘的血水出来。 宁卿越洗心就越揪,一连换了好几盘水。慧苹在厨房里看得小嘴张了张,其实衣服沾得这么脏,大可丢了,买新的就是,但宁卿明显是不想对着宋濯,才找事干的,她才把话咽了回去。 宋濯很积极地喝了药,只从窗里偶尔看她,还不能多看,生怕看多两眼她就不高兴了。 晚上清风慧苹和小松都爬了回去,为了方便攀爬,清河等人还做了结实的绳梯,岩壁上从上至下擢满了铁管,好方便扶手用。 宁卿揪着几人全都走了,就忧郁了。她也想上去,但这里就只剩宋濯了。这是她的丈夫,于情于理,她也不能丢下他。 宁卿给他揣了药,等他喝完就把碗放回了厨房,想了想,又把祸里剩下的热水灼了出来,挽着袖子就要洗。 宋濯已经走了过来,从她身后把她拥进怀里。 宁卿一怔,微惊:“你怎么下床了?” “天冷,快回去睡。”宋濯抱着她道。 “我把碗洗了。”宁卿侧了侧头。 “卿卿不会洗碗。”宋濯微叹:“打破了表哥只能捧着药煲喝药。” 宁卿被气着了:“谁让你娶的我?难道是我逼的?” “是我逼的。”宋濯微微一叹:“我刚才还没说完,嗯,就是,其实捧着药煲喝药也是一翻风味。卿卿从没干过这种家务活……” “这有什么,干就干了。”宁卿道。 “表哥舍不得,来哦,先睡,明儿个让慧苹来,再不行,表哥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