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和为了给贺时霆拖延时间,好说歹说地哄楚楚先挑一个纸鸢。 楚楚随便选了个雨燕纸鸢,催着谨和赶紧去买酸梅汤。 她心里嘀咕着,也不知一炷香燃完了没有。 等她们买完东西,回去之后,台下没有方才的热闹,异常安静。楚楚悄悄地问谨和:“谨和姐姐,他们怎么不说话了?” 谨和哪里知道侯爷在她们走后做了什么,哄楚楚道:“他们可能是怕打扰上面的人作诗。” 楚楚迟疑地点点头,在心里嘀咕:方才几轮比试,他们一直都很吵的,怎么突然这么贴心起来? 不过他们安静些也好,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侯爷了。 贺时霆在台上,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微微抬头,果然见到了楚楚。他心里得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诗还没写完。 这次的题目是砚台,限韵十三元。 贺时霆憋了好久,只憋出几个字:可方亦可圆,沉默总无言。 很快,一炷香就燃完了。 楚楚看着贺时霆的诗被抄录下来,递给老先生们评审,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接着,书童开始一首首读参赛者作的诗。楚楚这回听的没那么认真,一心期待着贺时霆的诗。 终于轮到贺时霆了。 书童拿起他桌上的纸张,还未开口,脸色就有些奇怪。 “可方亦可圆。” 因为上一首诗而沸沸扬扬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诡异的安静。 “沉默总无言。” 台下众人也都沉默着,人群里偶尔爆出几声笑,又很快憋了回去。若是楚楚站在台上,就能看到台下好多人脸都憋红了。 “若得笔墨助,雄略传籍典。” …… “哈哈哈哈哈。” 有一个褐衣书生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身旁的同伴提醒了,才忍着笑赞道:“好诗!好诗!” 这诗用词平俗,毫无内蕴,顶多算得上打油诗,这样的诗他十岁时就能一口气作二十首,难为此人敢上台比试。 他这么一笑,台下的人也忍不住接连发出笑声,人群里窸窸窣窣的,没笑的人脸也胀得通红。 楚楚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谨和姐姐,他们笑什么呀?” 谨和识得几个字,虽不懂诗,却也知道侯爷这诗做得并不好。她不敢拆台,只能回道:“大约是侯爷做得太好,大家有所感触。” 楚楚懵懂地点点头。 台上的贺时霆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本场比赛的擂主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结果不久便出来了,书童走到贺时霆身边,干巴巴地宣布,“本场擂主是这位公子。” 书童年纪小,脸上没有半点方才宣布其他擂主的激动,台下倒都是轰雷似的掌声。 贺时霆也不脸红,大方地笑道:“多谢诸位赏识,我今日尚有它事,不便参与决赛,还请老先生再评一位擂主。” 他对着人群行了一个谢礼,人群中爆发一阵善意的哄笑,还有人回头和楚楚说:“你相公待你真好。” 楚楚满脸茫然,不过贺时霆一下台,她就顾不得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她端着酸梅汤小跑上前,问贺时霆:“侯爷,你渴不渴?” 贺时霆唇角微勾,“给我买的?” “是。”楚楚把酸梅汤递给他,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崇拜:“侯爷好厉害!” 贺时霆心跳得略快,脸上的淡定险些维持不住。 余下的时间里,楚楚的眼睛就没从贺时霆身上移开过,连放纸鸢都会分神,时不时地回头看他,被他抓住好几次。 雨燕纸鸢被放飞后,日渐西移,漫天火红。 楚楚玩了一日,有些疲倦,但脸上的笑意一直很深,素来安静的眉眼神采飞扬。 她太兴奋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谨和见她兴致好,点着灯在她房里陪她聊天。 楚楚把贺时霆今日做的诗都背下来了,不停地对着谨和夸他,夸了大半宿。 贺时霆就睡在她隔壁,他五感灵敏,把楚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得身心舒畅。后来夜很深了,楚楚还是不睡,他才去敲她的门。 “早些睡。” 楚楚正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