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臣暗暗叫苦,不知道他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他记得先前在街头跟地痞动手的时候,赵曦知并未给那些人近过身,自然不是那些人所为。 此刻见状,竟心惊肉跳地往养真身上想,可细细再看,却发现这掌印大小并不像是养真所留。 直到想起赵芳敬冷峻的脸色,程晋臣心头发冷,忙不顾一切地把赵曦知摇醒:“殿下醒醒!” 唤了半刻钟,赵曦知才总算睁开双眼,却仍睡眼惺忪地:“怎么了?” 程晋臣见他满面懵懂,哭笑不得:“殿下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这句话把赵曦知问住了:“这里……”他皱眉环顾周围,诧异起来,“这不是在宫内,这是哪儿?” 显然是醉酒后又睡迷了,程晋臣深吸一口气:“这是在樱桃巷乔妹妹府里,殿下都不记得了?” 赵曦知听到说在养真府内,蓦地坐直起来:“啊?我怎么来这里了?”瞬间脑海中浮起若干零碎的片段,模模糊糊地不太真切。 赵曦知正抵着额头回想,冷不防程晋臣又叹道:“楚王殿下也在呢,还把我斥责了一番。” “你说、十三叔也在?”赵曦知大惊。 程晋臣悔之不及,道:“我不该一时趁着酒兴就带了殿下过来,想不到给王爷捉了个正着,王爷命我以后都不许来了。” 赵曦知呆呆地听着:“十三叔不许你来?这又是为什么!我们不过是顺路过来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难道十三叔就不高兴了?” 程晋臣看着他脸上的那几道痕迹,怀疑他不知道:“殿下脸上……” “脸上怎么了?”赵曦知抬手在脸颊上摸了摸,突然觉着有些微微地刺痛感,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匪夷所思:“我受伤了?” 程晋臣咳嗽了声,亏得他天生机敏,便道:“多半是先前在街上跟那些地痞动手的时候,给不小心划到了,幸而伤的不重,就怕回宫后给人看出来。” 赵曦知听是如此,却也不放在心上,只问:“今日在街上咱们没泄露身份吧?” 程晋臣道:“后来是桑指挥使赶去处理的,他是谨慎之人,应该会替咱们隐瞒。” 赵曦知松了口气,笑道:“只要别传出去咱们吃醉了酒在坊间斗殴就是了,给母后听见,怕真的要打死我了。” 程晋臣见他还笑的出来,倒是佩服,当下便也苦笑道:“殿下要不要去拜见王爷,咱们也好回宫了。” 赵曦知道:“十三叔既然在,我当然得去见一见。” 他生恐自己才爬起来,形象不佳,便忙忙地将衣袍稍微整理,才要外出。 不料才出门,就见跟随赵芳敬的小太监青鸟立在廊下,见了两人出来,便躬身行礼道:“参见殿下,小公爷,王爷有命,若是殿下醒了,就请尽快回宫,不必相见。” 赵曦知正兴冲冲地,闻言十分失望:“只是拜见十三叔而已,又不费什么事。难道十三叔现在忙?可是在这里又有什么可忙的?” 青鸟答不上来。 还是程晋臣道:“好像是那位薛先生出了事。”先前钱丽月本陪着他的,因见薛典伤的那样,便跟着飞奔而去。 “薛典?”赵曦知震惊,忙问出了何事。 先前往南边赈灾一行,途径大屏山,在赵芳敬援军到达之前,多亏了薛典助战,是以赵曦知对他印象深刻。 程晋臣便将薛典受伤之事告诉了一遍,本想让他跟自己先行出府,不料赵曦知听后,立刻便想去探视薛典,程晋臣拦都拦不住。 两人一块儿出了院子,正走之中,却见前方有两人正从厅中走了出来,两人且走且不知说什么,身量高挑气宇不凡的自然是赵芳敬,另一个连他肩头还不到,却是乔养真。 赵曦知见遇到了赵芳敬,正中下怀,忙紧走几步,拱手低头道:“参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