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祖宗哟——”吴妈急道:“断不可如此啊,国丧期间, 见不得红, 见不得红啊……”这要让旁人见着了, 那可怎么了得? 说着, 便要一手端着补品一手去抢沈晚手里的络子。 沈晚拧身躲了下,见吴妈不依不饶的要抢,皱了眉不悦道:“吴妈,左右门窗都关着呢, 又怕什么呢?” “那也使不得。”瞅准机会,吴妈终于一把捞住了沈晚手里的络子, 夺了过来, 然后几步走至箱笼处,死死塞进了最里面。 “娘子!”吴妈将补品递给沈晚, 气恨的剜了眼她:“求您这厢就安生些罢!” 接过补品, 沈晚倚靠着床榻, 也不理会那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吴妈,持着汤匙慢条斯理的吃着补品。 待吃完后,空碗一搁, 沈晚便起身下榻,径直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吴妈见她持着木梳一副要梳妆打扮的模样,心下一突,不由警惕道:“娘子可要出门?” 沈晚淡淡道:“怎么,我去找侯爷还要经得你这个老妈子许可不成?” “娘子,断断不可啊!”吴妈又气又急:“此厢时候可不比平常,宫里朝中正乱着呢,侯爷此厢也忙的焦头乱额,娘子断不能随意过去,要是给侯爷填了乱那可如何是好啊?” 沈晚低叱:“侯爷都未曾对此置喙半分,你又哪来的这么多道理?左右你是主子,还是侯爷是主子!少啰嗦,快给我梳妆一番,待去了侯府,若侯爷在忙无空搭理我这厢,我再回来便是,左右又不耽搁哪个。” 吴妈说不过她,不由气苦,却也只能依言给她简单挽了个髻。 钱叔和福伯两人抬了官轿,沈晚轿内端坐,吴妈和刘细娘两旁候着。待到淮阴侯府角门前,沈晚便下了轿,令吴妈一干人等先行回去。 直待见了沈晚入了侯府,吴妈才放心的招呼其他人离开,毕竟待那沈晚稍后回来,必有那侯府轿子相送,也用不着他们这厢。 作为侯府的‘常客’,侯府的守卫对她已熟稔的很,一见她来就赶紧开了门,另外一守卫忙一路快跑去通秉,不过多时,侯府上的管家就脚步匆匆的赶来。 “娘子,真是不巧,今个一大早侯爷被召入宫中,一时半会的怕是不会回府。” 沈晚笑道:“无碍,我且在府上等会,要是侯爷过会还未回来,那我便回去就是,待改日再来。” 刘管家只得引着她往院里的厢房而去。 沈晚却道:“不必如此麻烦,我在照壁前的石凳上坐会就成。” 闻言,刘管家忙道:“这哪使得?寒天冻地的,要是冷坏了娘子,奴才便是万死难消其罪了。” 沈晚忙摆手:“您这话严重了。左右我就待片刻功夫,不值当来回费事,您忙您的就成。”说着,便几步走到那照壁前的石桌前,欲要坐下。 “娘子不可。”刘管家急道:“石凳寒凉,待奴才遣了人给您拿来厚实垫子,您这厢再坐下不迟。”说着便嘱咐个脚程快的小厮,令他速速去取个厚垫子过来。 沈晚只得依言且立于一旁。 不过一会,气喘吁吁的小厮便捧了个厚实软垫子过来,铺在石凳上后,沈晚谢过,便坐下。 又有小厮捧了冒着腾腾热气的一套茶具过来,里面装的是刚沏好的茶水,给她见过礼后,就摆好茶具,斟了茶。 大概饮过两盏,沈晚起身,对那刘管家道:“瞧着侯爷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我便先行归去了。今个劳烦您了。” 刘管家忙垂首低头忙道不敢。又道:“不知娘子可有什么要紧话,需要奴才这厢代为传达侯爷?” 沈晚转身的动作微顿,继而一笑:“没什么话。” 刘管家便安排了侯府轿子送她回顾府。 官轿行至半路,沈晚掀开轿帷,淡笑道:“今个天早不急回去,还劳烦各位将我送至张记裁缝铺,想去做几身衣裳。” 几位轿夫自然不敢有异议。 到了张记裁缝铺门前,沈晚令他们先行回去,逛完裁缝铺后她还要去其他铺子逛逛,他们几个粗老爷们守着,既不便又碍眼。 几个轿夫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想这张记裁缝铺离那顾府也不算远,几个片刻的事,那娘子逛完了自会归去,不耽误什么。反倒是他们几个侯府上的下人,巴巴在这等着顾府上的娘子,怎么瞧着怎么不像话。 这么一思忖,几个轿夫便抬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