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 她的弟弟,留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又长的这么想象的两个人,明明是一张脸,但是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迟很不喜欢绵绵用这种目光看着他,许久以前,绵绵也是这般,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仿佛在透过他在想念另外一个人。 “绵绵?”,江迟浑身的暴躁和戾气就仿佛在火山口试探一样,下一秒,那火山就要喷涌而出。 阮绵绵盯着面前的阿迟看,她记起来了面前的阿迟是谁了!慢慢的目光柔和的不像话,她轻声,“阿迟,你回来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江迟浑身的暴躁和戾气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明明想要说个软话,但是说出口却是硬邦邦的,“你才不会担心我!让我死到外面最好!”,说完,他身子一转,给了阮绵绵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阮绵绵知道这孩子心里有气,她也不恼,“阿迟,这些年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阿迟是从七垭村的孩子,比她小上三天,不过和阮绵绵从小在福窝里面长大不一样,江迟的命却是特别的苦,他一生下来母亲就意外去世了。 没多久他爸就给他找了一个后妈,后妈欺负他是个奶孩子不会说话,可了劲儿的欺负,再到后来,后妈怀孕了,就想掐死江迟,哪成想没掐死丢到了大山里面,最后被狼给叼走了。 大家都以为这小孩儿被狼给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谁知道,阿迟的亲舅舅从外地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去了大山里面,就那样整整的搜寻了几个月。 找到了被狼收养的阿迟,阿迟那会已经快一岁了,阿迟的舅舅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咬断了野鸡的脖子,喝着血。 阿迟的舅舅看到这一幕,心都要碎了,一岁的孩子跟着狼一块不知道生活的这几个月,顿顿茹毛饮血,这哪里还是孩子过的日子啊! 自打那以后,阿迟的舅舅就把阿迟给接到了他那里,可惜,都说好人不长命,阿迟的舅舅脑子灵光,一直都打擦边球,做的是黑市买卖的生意,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阿迟四岁的那年,就被抓了进去,而且判了死刑。 没人管的阿迟,被送回了七垭村,再次被送回了七垭村。 原本白白净净的小孩儿,还七垭村不过几个月,就黑瘦的不成样子,显然是在后妈手里面受了磋磨。 阮绵绵认识阿迟的时候,这个孩子黑乎乎的,凶的跟狼崽子一样,她用了好久,才把这个狼崽子给安抚了下来。 只是,好景不长,阮绵绵成了傻子,江迟便脱离了江家,成了一个盲流,到处流浪,说是要去给绵绵赚大钱治病。 江迟也确实做到了当初离开时候的承诺,不知道这孩子在外面受的是什么苦,每隔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都会往老阮家寄一笔钱来,少的时候十几块,多的时候百多块,一连三年,从来没有中断过。 而江迟寄的这笔钱,阮国华虽然收了下来,但是一毛却都没动的,那都是给江迟攒着的。 江迟语气硬邦邦的,“我很好!”,只是却还是不肯扭过来。 阮绵绵笑眯眯的拽着江迟的手腕,给这孩子掰了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她目光也更加柔和,“阿迟,姐姐好了!” 她这一句话,让只露着后脑勺的江迟立马转过身来,凶巴巴道,“笨死了,都好了,还让人欺负!”,要不是他回来了,还不知道要被欺负的多惨,老阮家那么多壮劳力,都是死人啊! 看着林书杨那孬货这样欺负绵绵。 阮绵绵不吭气儿,一双水润的眸子就盯着江迟看,她认真,“阿迟,我是你姐姐!”,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跟在脚后跟喊着姐姐的小孩儿消失了。 转变成了一个坏坏的,凶巴巴的小少年,张口一个绵绵,闭口一个绵绵。 半大的少年,如今要比阮绵绵高出一个头来,江迟不回答,阮绵绵就盯着江迟看。 直把江迟看的浑身都不得劲儿,他长腿一迈,手一伸,硬生生的把蹲在石碾子上的阮绵绵给提了起来,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还是硬邦邦道,“哪有姐姐这么矮的!” 冷不丁的阮绵绵脚下腾空,她心里打了一个突儿,眼睛睁的大大的瞪了溜圆,“江迟,你翻天了是不是?” 被这一瞪,江迟浑身都舒坦了,脸上的桀骜也消失了几分,他伸长了胳膊,小心翼翼的把阮绵绵给放到了石碾子上,摸了摸阮绵绵瘦瘦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阮绵绵,“等你有我高了,我就问你喊姐姐!” 阮绵绵气急败坏,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高过江迟,一米八八的个子,她才一米六,怎么可能高过他? 这熊孩子越长大,越不好玩了。 江迟看着阮绵绵气红的小脸,半弓着身子,把头偏了过去,倔强,“我给你骂,不行你揍了我也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