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 江迟浑身的戾气和暴躁又有些压制不住, 他把头一甩, 迈着长腿, 一句话也不说的, 离开了老阮家。 阮绵绵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儿上一秒还是好好的,怎么下一秒臭脾气又犯了,她看着地上堆着的一堆东西, 有些发愁。 “哟,这是谁给咱家送这么多东西啊?”,刘爱枝胳膊上垮着一个篮子, 里面装了不少柳蒿和猫爪子,这些野菜人可以吃,家里的两只老母鸡也可以吃。 她两眼发光,蹲下身子就对着蛇皮袋子一阵刨活儿,越看她眼睛越亮,这都是好东西啊!乳麦精,土红糖,还有野蜂蜜。 尤其是那乳麦精还是绵绵出生的那一年,她搭过块,偷偷的吃过一小搓,那真真是香的不像话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还记着味道呢! 跟在刘爱枝身后的赵小玲,原本累了一上午,浑身都不想动弹,而且自家婆婆就爱大惊小怪的样子,她也没在意,但是余光扫到背刨出来的乳麦精的时候,她眼睛也跟着一亮,也跟在蹲了下来,来看里面装的东西。 阮绵绵在赵小玲伸手摸着乳麦精罐子的那一刻,麻溜儿的把野鸡一块塞到了蛇皮袋子里面,扎了一个口,就这样提在手上,打算进屋去。 赵小玲暗恨,就差一点没摸着了,她和刘爱枝对视一眼,刘爱枝连忙,“绵绵,这是谁给咱家送的好东西啊?”,她说的是咱家,不是你! 赵小玲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家婆婆总算是聪明了一次。 蛇皮袋子有些重,阮绵绵提着有些吃力,但却还是不打算松手,她回头微笑,纠正,“这是给送我的,不是给咱家的!” 刘爱枝笑的眼睛都眯到了一块了,“瞧你这话说的,给你的还不是给咱家的,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阮字,咱们都是一家子,不说两家话!” 阮绵绵都不知道记忆中蠢笨的大伯娘,竟然有这么会说话的时候,她板着一张脸,认真的强调,“昨儿晚上,奶有说过,往后我们分饭不分家,大伯娘都忘记了?”,她拍了拍脑袋,“大伯娘若是年纪大了,记的不清醒,大嫂总该是记得的,当时奶可坐在你对面呢!” 赵小玲跺了跺脚,有些暗恨,这些东西来的忒不是时候,若是昨天来,他们大房还能沾光一些,今儿的话…… 可是不沾这个光,赵小玲浑身都难受,那可是乳麦精啊!若是给小磊弄一口喝喝,指不定小磊还能长下个子,到时候就跟城里人一样,白白净净的。 赵小玲一直觉得,老阮家这傻子,之所以能这般白净,就是小的时候喝了两罐的乳麦精才养出来的 。 而他们家小磊是老阮家的金孙子,不管怎么说,这都会有小磊的份。 想到这里,她脸色缓了缓,细声细气的说道,“绵绵,你也是当小姑的,我们大人也不争这口嘴,但是小磊问你喊一声姑,你可要照拂下小磊,让他也尝一尝城里人才喝过的乳麦精!” 阮绵绵,“不是我不给小磊喝,这东西是别人落在我们这里的,下午就把乳麦精给人家送过去!”,这东西不知道阿迟花了多大代价才弄了一罐,阮绵绵自给儿都不可能喝,更别说给小磊喝了。 明明就是舍不得,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赵小玲心里暗骂,面上却笑眯眯的试探道,“看来是我们家小磊没这个福气了,不过,这是谁落在咱们家的呀?” 阮绵绵晓得自家大嫂想要打听到到底是谁送过来的,以她的手腕,明显想上去沾沾光,而且指不定到时候,她会在背后怎么编排呢! 阮绵绵面无表情,“说了大嫂你也不认识,还不如不说!”,说完,也不看两人的脸色就进屋去了。 这会还没到放工的时间,明显刘爱枝和赵小玲是偷懒提前回来的,不然老阮家每次回来的时候,可都是大部队呢! “你别走!”,到手的乳麦精要飞了,刘爱枝怎么会同意,她一手拽着阮绵绵的衣服,腆着一张老脸,赔笑,“绵绵,既然是别人的,那你就开开就我尝一勺,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阮绵绵一把甩开了刘爱枝的胳膊,冷冷道,“大伯娘,我可做不出来这种恶心事!” 明知道是别人的东西,还这般要去舔一口,当真是恶性的要死。 赵小玲看着阮绵绵进屋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带着几分阴沉。 阮绵绵可不管外面的刘爱枝和赵小玲怎么想的,她自己看着这堆在东屋的蛇皮袋子发起呆来,按照原身的记忆,她是自从见了江迟第一面,就开始慢慢的接近这个小孩儿了,打那以后,但凡阮绵绵有的东西,都会偷偷的给江迟送一份过去。 但是阮绵绵不明白的是,村子里面可怜的孩子多了去了,原身为什么会独独的帮衬江迟,与其说帮衬,不如说是把江迟看成了亲弟弟的存在。 阮绵绵心里咯噔了一下,越想越可怕。 如果……如果原身一开始就把江迟当做阮迟呢?? 想到这里,阮绵绵的脸色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