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就这么个没长开的丫头片子,纠缠他好几夜无法安睡。 他记得清楚,昨夜在梦里见到那双秋水般眼眸分明就是她的,似泣似诉、含怨带嗔地看着他,直到他梦醒,还觉得一阵阵地心虚。 除去那次在四海酒楼他开了句玩笑外,两人再不曾有过交集,凭什么她到梦里都纠缠着他? 大不了他赔个不是就罢了。 周成瑾脑子一热,寻纸笺写了张字条,连同上次买的那副珍珠链子一道塞进匣子里,打马就来了楚家。 门房说四少爷还没回来,他也不理,急匆匆地往里冲。 好在一向是来惯了的,门房也未加拦阻,任由他进来。 可进外院容易,进内宅却难,他总不能再横冲直撞地闯进二门,况且他连楚晴的住处叫什么都不清楚。 来来回回好半天,蓦地想起来楚晴喜欢往汲古阁跑。 楚晴果然在,可周伯将他拦住了,说府里姑娘在,他上去多有不便,需要什么书,可以替他取下来。 他只好在楼下等,一等就是半上午。 看着楚晴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内,周成瑾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关上窗,顺着高大的黑檀木书架一排排走过去。 平日来汲古阁的人并不多,书架上蒙了层薄尘,摁上去便是浅浅的指印。 在史部那一排,明显有两本是才被人翻过的。 取出来一看,是前朝大事别录,周成瑾讶然,没想到竟然爱看这个,还以为她喜欢诗词歌赋呢。 思量片刻,周成瑾走到书案前,撕了一角纸笺夹进书里,再度放了回去。 楚晴捏着那只突如其来的匣子不动声色地回了倚水阁,打开来一瞧,是条珍珠项链,珠子圆润亮泽,个头均匀,更难得的是还泛着浅浅的粉红,非常漂亮。 底下有张寸许见方的字条,上面张牙舞爪地写了两行字,“上次算我错,项链是赔礼,以后不要纠缠我。” 谁纠缠他了? 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怒火从心头升起,楚晴一把将字条撕了个粉碎,又开了窗,连匣子带项链扔了出去。 徐嬷嬷正从外面走来,差点被砸个正着,拣起来一看,这链子没见过,问春喜她们,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晴从内室出来,气呼呼地说:“嬷嬷拆了镶珠花吧,或者留着赏人也行。” 徐嬷嬷瞧着楚晴脸色不对,当着下人的面儿自不好多问,乐呵呵地说:“谢姑娘赏。”顺手将匣子塞进了怀里,笑着说起府里的传言,“……兴许就要办喜事了,说文家表少爷来跟二太太请安,经过三房院旁边那处假山,谁知就那么巧,三姑娘从里头跳出来说有蛇,表少爷仗义相助赶跑了蛇,两人这就看对眼了……真是姻缘天定,千里姻缘一线牵。原以为二姑娘能先成亲,不想被三姑娘抢了先,嫁到老夫人娘家去,也算是亲上加亲。” 楚晴听着一乐,先前的火气顿时散了个干净,疑惑地问:“蛇是要蛰伏的,这寒冬腊月怎可能跑出来,而且三姐姐昨儿才进家门,跑到假山里头干什么?” 隔着小半个府邸的大房院,楚溥也正沉着脸问楚曈,“你当真看到了蛇?一大早你不来给母亲请安,跑到假山哪里干什么?” ☆、第50章 提亲 内室里,明氏听着楚溥严厉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回身对石榴道:“你伤了手,回去好生养着,这两天别沾水,免得落疤。我这儿不用你服侍。” 石榴笑道:“就是道小口子已经上过药,不碍事。” 刚才她正给明氏上茶,突然听到婆子禀告楚曈跟文壮搂抱在一起,明氏手一抖碰倒了茶盅,石榴收拾碎瓷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明氏与楚溥匆匆赶过去,楚曈已悠悠醒转,与楚晞抱在一处哭个不停,而文壮扎煞着手在旁边翻来覆去地解释,“我听到有人呼救跑过来相助,是她冲出来搂着我不放……不信,你们问问。” 有几个到得早的婆子也跟着点头,“是这回事,我们也听到呼叫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