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还有几个红色的针眼,想必就是做针线扎的。 楚晴顿时升起几分怜悯之心,笑着问她,“你都绣过什么样的帕子?” 女孩赧然地笑,“就绣过兰草,不过我娘说第一次绣已经不错了,完全能拿得出去。姐姐喜欢什么花样的,回头让我娘帮我描出来。” 楚晴估摸着她也只会这一种,便道:“真巧,我也喜欢兰草,最好是开花的,我想要水绿色的面,绿色叶子白色花,这样搭配起来好不好看?” “肯定好看!”女孩兴奋得脸都红了,“那我就绣条这样的帕子给姐姐还礼。” 楚晴欣然答应。 这时,有低柔的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琴儿?” 女孩扬声回答,“爹爹,我在这里。” 楚晴循声望去,就看见一道高瘦的身影沐着阳光而来。 那人穿件灰蓝色布衣,面容俊朗,眸光深邃,眉间笼一抹淡淡的轻愁,薄唇紧抿着,却在看到女孩的瞬间,眉眼骤然生动起来,唇角也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第74章 见有陌生男子靠近,冬欢与鹦哥警惕地起身,护在楚晴身旁。 女孩根本没有察觉,一脸欢喜地笑,“爹爹瞧,姐姐送我的花篮。” 男人行至七尺开外便没再靠近,朝楚晴微微颌首,“小女不懂事,打扰姑娘了。” 楚晴欠身福了福,“令爱极乖巧,并不曾打扰。” 男子蹲下~身对女孩道:“收了别人的东西,可曾道过谢?” 女孩重重地点头,“已经谢过,我应允绣条帕子给姐姐回礼。” “好,”男子慈爱的笑,展臂将女孩抱起来,“回去吧,免得晒久了头晕。”走前不忘跟楚晴点下头,意示告别。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楚晴无限艳羡,印象里楚澍从没这样抱过自己,也不曾这般亲昵地跟自己说话。 少顷,男子又回转来,朝楚晴揖了下,“敢问姑娘府上何处,等小女绣好帕子教人送去。” 竟是为这事而来。 楚晴原本觉得只是玩笑话,并不曾当真,可看着男子特特回来询问,不由感叹,答道:“是簪儿胡同卫国公府,我在家中行六。” “见过六姑娘,”男子拱手作揖,自报家门,“在下沈在野,告辞。” 楚晴愕然,这就是楚景求字帖而不得的那个沈在野,也是太子纡尊降贵连废稿都求的沈在野? 果真如楚景所言,对女儿极是宠爱。 能够有这样的父亲,沈姑娘该是非常幸福吧? 正愣着,楚晚提着一篮子桃花瓣过来,指了远去的沈在野背影问道:“是谁来搭讪?” 楚晴笑道:“你还记得祖父生辰时,银安公主拿了一幅骏马图,就是那人所画,叫沈在野,字画极有名。” 提起那幅画,楚晚就想到白白损失那支金簪,不以为然地说:“我看画得倒也平常,没什么出奇之处,别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才好。” 楚晴笑笑没说话,因见自己编的柳筐已经不少,便道:“咱们去采些花儿插起来,往祖母和各位姐妹那里都送一篮,图个新鲜好玩。” 楚晚知道楚晴惯会在这些地方下工夫,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两人带着丫鬟四处采了不少野花,满载而归。 在潭拓寺待过两夜后,第三日便打道回府。 楚晴特地跟膳房求了些易携带的素食用油纸包成两包,一包带给明氏,另一包则给父亲楚澍。 楚晚看着感触颇深,在文氏面前唠叨,“六妹妹真有心,出来这两天都不忘给大伯母带东西,难怪大伯母最疼爱她。” 文氏恨铁不成钢地点着她的脑门,“你啊,白多活了三岁,还不如她一个毛丫头周到。以后好生学着点儿,讨好了明氏,她给你添妆的时候,说不定出手就是套点翠头面。我记得她以前有好几套,这几年都不怎么戴了,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楚晚揉着脑门抱怨,“娘还说我,您不也是这样,大伯母每次出门回来都带点心四处分分,您可从来没有过。” 文氏“切”一声,“我手头哪有她活泛,你舅舅一家都张着口等银子,一文钱我恨不能掰成八半花……唉,但凡我有门富裕亲,还能过成这样?” 只要提及文康,文氏差不多能唠叨一两个时辰,楚晚是再不敢接话茬,说了会别的闲话也就离开。 这次出行,老夫人及文氏自觉了了一桩心事,精神颇佳,楚家姑娘们在外见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