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地声响,一下子碎成几片。 卫谨言没想到他敢公开撕破脸,脸色一白,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希望有人站出来缓一缓气氛,免得双方下不了台。 照他本性来讲,碰到这样的场合,他恨不得拂袖而去,免得自己还须看别人的脸色。 可是他又清楚,自己卫老爷子病后,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脆弱,如果他一离开,剩下的几个堂兄弟就会很为难。 要么跟他一样,跟老爷子一家断了关系,自此不再依靠卫家,事事靠自己。 要么继续留在那里,跟自己成为两路人,他们这一支内部分裂。 不管选择哪一条路,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条不归路。 所以就算再恨,他也没有勇气跟谢建伟硬碰硬。 他是老爷子的大外孙,就算他再过份,除非他的长辈站出来教训,其它人谁敢不识事务,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卫家的这些同辈,几乎人人一付看好戏的样子,没有人上前说一句公道话。 卫谨言顿时绝望起来。 想来他们早也厌烦自己这一支,经常出现在他们的家宴上,现在以这样的态度,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而有心想帮忙的几个同支兄弟,认出发火那个的身份之后,就算想站出来,也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在这样的时候,真的敢站出来的,要么是楞头青,要么是对权力富贵看得很淡的人。问题是,在这样的圈子呆得久了,踩低捧高的事见得多了,怎么有人有这个勇气?拼着自家的前程不要,站出来支持卫谨言呢? “我说谨言表弟,既然大表哥都开口了,你怎么能当面拒绝,让他下不了台呢?”一个叫林越的表哥,在旁边反而指责他不顾自己的身份,跟谢建伟起冲突。 林越是二姑家的孩子,平时跟大表哥关系并不好,平时经常在外公面前争宠,巴不得对方倒霉。 他现在帮谢建伟说话,当然不是真心为对方好,只是故意捧高谢建伟,让大家看清楚大表哥性子上的缺点。 大家都是聪明人,大表哥今天这一番行为,经别人的嘴,传到外公耳朵里,肯定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如果能让他们闹得再过份一些,才符合他的利益。 卫谨言望着面前这个火上浇油的人,心里一黯,看来今天这件事无法善了了。 在场这些人里,自己这支只来了堂兄弟四人,现在三人神情紧张地望着自己,暗暗在摇头示意,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别把事情搞大。 卫谨言望了自家这一支的大堂哥一眼,又望着咄咄逼人的大表哥,心里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房子保不住,谁第一个开口,直接卖给他,不是没有这些麻烦了? 现在如果拒绝大表哥,也就得罪了他一个人。如果同意卖掉,那他不但得罪了当初拒绝过的几个堂兄弟,也会让人看轻,所以他只能死撑到底。 “对不起,大表哥,那房子是我卫家的祖产,如果你谢家逼着我卖给你,那我就成了卫家的罪人,连爷爷也不会饶过我——”卫谨言原本不愿意说出这样挑拨卫谢两家的话,但是现在他决定破罐子破碎,反而没什么顾忌了。 “你——”谢建伟虽然混,毕竟还保存着几分理智,听到卫谨言这样说,顿时八分酒意只剩下五分酒意了。 在场的大多都姓卫,如果自己真的硬要卫家的祖产,这些人嘴里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谁能保证他们把话传到外公的嘴里,那就是另一番情形了。 如果外公听了这些话,也忍不住多想,那自己就是自搬石头压脚背了。 见大表哥没有完全醉,自己话里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卫谨言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今天这样一闹,已摆在了明面了,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他卫谨言都是输家。 望着大表哥回到座位上,卫谨言重新坐了下来,但是脸色已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和自在。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一饮而尽。 长在这样的家庭,有时候太多事身不由已,卫谨言只觉得满嘴苦涩。 昨天他担心被人灌醉酒,今天巴不得马上喝醉,暂时把这些抛在一边。 “姐夫。”卫谨言低头又喝了一杯酒,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