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四天没见,他的脸色发青不说,眼睛也布满了血丝,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没什么。”叶祺信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太累了?”叶纤红反问了一句。“这几天在家休息,比开店还辛苦?” 外公和舅舅一起望过来,不明白叶纤红怎么会突然用这么重的口气说话。 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只要不玩出格,在农村的家长一般也不会过度管束,等过完年就好了。 “你输了多少?”叶纤红突然问道。“别跟我说假话,这个很容易查,只要我让采玉对一对你店里的收入,马上就一清两楚?” 毕竟他开店用的材料,全是她那边提供的,具体数字搞不清楚,大笔的数字却不会错。 叶纤红相信,如果只是正常玩牌,不可能会变成这付模样,很可能事情超出了大表哥的预计,他整晚睡不好,害怕输钱的事暴露,才会一下子把身体搞成这样? 叶祺信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他没想到叶纤红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掩饰。 “不多,真的不多。”他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了。 说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捂着脸低下头。 这可能是因为他一贯为人实在,所以连骗人也不擅长。 这话一出口,不但叶纤红脸色变了,连舅舅和外公都面色一白。 他们到了这个年纪,哪里会不知道赌带来的风险,只是一直放心自家的孩子,才没有往这边去想。 上了赌桌,把现金输光还算小事,搞不好会倾家荡产。 这可不是电视和小说写写的,外公是旧社会过来的,更知道赌的可怕。 “看来我们都白长了一双眼睛,居然看不出你有这样大的胆子。”外公无疑是最难过的。“原想着你在表妹的帮助下,好好赚点钱,在县城买房子,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你是扶不起的阿斗?” 今年这个春节,是他最高兴的一年,除了女儿回家之外,家里生活条件的改善,也是重要的原因。 过年前,他做主买了新的大彩电,还有洗衣机,电冰箱,羡慕死了一村的人。 店里赚的钱,一直大孙子在保管,他也没去要,毕竟孩子年纪不小了,总得学着让他独立。 没想到烂泥扶不上墙,他口袋里有了钱,居然沉迷于赌博了。 看他现在的情形,估计年前辛苦赚的钱,被他输得差不多了。 见儿子低着头没出声,舅舅脸色铁青地走到他面前,喝了一声:“到底输了多少?” 父亲年前说过,他们去年大约赚了六七万块钱,这对农村家庭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除了其它开销和支出,老大手里应该握有两万多现金,如果全部输掉了,那损失就大了。 “输了二万——”叶祺信被父亲一喝,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细若蚊蚋地答了一句。 “你这个畜生——”舅舅一听,哪里还忍得住,手一抬,一个耳光打下去,只听“啪”的一声,差点把叶祺信打倒。 他实在是气极了。 一个年轻人染上了这样的恶习,一辈子等于毁了。 叶知书和郑建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 他们同样是做父母的,明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