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睡衣,头发有点湿润,俊秀的脸上湿润润的,白里透红,分外地吸引人,让人想起秀色可餐这个词。奚辞腼腆地道:“我见厨房这边灯光亮着过来瞧瞧,郁婆婆你们在做什么?嗯,有甜酒的味道。” “天气凉了,我给阿龄煮红糖甜酒,你要喝么?这里还有。” 奚辞忙拒绝了,眼睛一直往坐在小矮凳上的郁龄身上瞄,见她蹙着眉,慢吞吞地喝甜酒的样子,与白天时那种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模样大相径庭,添了几分属于女孩子特有的可爱,看得他心头一热,生怕被她发现,赶紧移开视线。 喝完了甜酒后,郁龄忙不迭地将碗丢开,拉着外婆回房。 奚辞走在最后关灯,看着祖孙二人进了房后,抬头往院子外的黑暗之处看去一眼,扬手一挥,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去。 廊下的路灯亮着,外面漆黑一片,偶有水珠从屋檐滴落,发出嗒嗒的声响。 雨已经停了,整个世界变得安安静静,因为下雨,连虫鸣也消声匿迹。 郁龄猛地转头,对上身后少年清湛明亮的目光,不禁有些迟疑。 “怎么了?”他微笑着问道,夜色下的笑容柔软而细致,恍惚间甚至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漂亮得过份。 郁龄怔了怔,再仔细看时,依然是那个鲜嫩的少年,朝他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将外婆送回房后,郁龄也回房休息了,而奚辞作为客人,同样早早地回房休息,并没有去外婆房里看电视的意思——这里只有一台电视机,放在外婆的房间里,是郁龄买给外婆消遣时间用的。 进房时,郁龄回头看了看院子,突然发现屋前的月季花好像开得更灿烂了,一点也没有受到今天大雨的影响,仿佛得到了什么营养的滋润,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在路灯下精神抖擞,分外娇艳。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 夜渐渐深了。 夜凉似水,鬼魅横生。 整个村庄敛去白日的喧哗,沉眠于黑暗之中,寂静无声。村子里从北至南纵横交错的阡陌上再无一人行走,整个世界陷在夜色的沉眠中。 山林之中,几道黑色身影奔驰而过,草木发出簌簌的声音。 通往村尾的那条路上,几道飘忽的影子绰绰而来,所过之处,阴气重生,鬼气弥漫。几道飘忽的影子很快便来到村尾的一栋砖瓦房的院子前,廊下的路灯并未关,灯光是暧昧的暖黄色,几只飞蛾围着灯泡飞来飞去,昏黄暧昧的光线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那几张青白恐怖的鬼脸。 几只鬼奴循着气息来到目的地,站在门扉前徘徊良久,正欲要破门而入,那门扉上的枯木却在瞬间枯木逢春,翠青色的嫩芽迅速生长,化为一道绿色的墙,几条粗大的绿藤朝那几只鬼奴抽去。 鬼奴惨叫一声,青白的脸上七窍流血,几只被抽飞到地上,惨叫着打滚,其他的也连滚带爬地跑离。 直到离开小院百米米远,脱离那令鬼心悸的可怕力量,鬼奴们这才爬了起来,用惊惧的目光看着那栋很平常的农家小院。 【好、好可怕……好、好可怕……】 【好可怕的结界……】 【是一只大妖……】 几只鬼奴颤巍巍地说着,接下来,无论幕后的人怎么点燃催鬼符,这些鬼也不肯再进一步。突然,跑得最快的两个鬼奴惨叫一声,身体燃起青色的磷火,瞬息间在空气中消失,剩下几个鬼奴在风中瑟瑟发抖,看着那安静的农家小院的目光更惊恐了。 幽暗的屋子里,徐大师蓦然喷出一口血,眼中迸射出愤怒之光:“岂有此理!”双手再次飞快掐诀,夹在手指间的一张黄符无风自燃。 随着黄符燃烧,山林间的簌动更加剧烈,很快便有几条黑影迅速地穿过林木,当它们接近村子时,地上蓦然亮起了一道白光,然则被召唤而来的妖物虽然被白光所伤,依然坚持着往村子疾奔而去,双眼已经幻化为狰狞的血红色。 从它们的形态来看,这些是最低级的妖物,受阴邪侵蚀,容易沦落为旁门左道驱使的伤人利器。 几只低级妖物朝着村尾的那栋房子而去。 院子里的门扉和篱笆上长满了绿色的嫩芽,恍若乍然逢春,绿色环绕整个农家小院,将整个房子保护起来,形成一个保护结界,而那枯木上的嫩芽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成长,在夜风中招展,上面盛开一朵又一朵紫水晶般迷幻的花,甜腻的花香在空气中浮动,整个世界都沉溺在浓烈的花香中,驱散了空气中的阴凉和邪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