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停了,成亲以来第一次这般争吵之后,安静下来的两人自然是缠绵温存了一夜。 次日外面的天还没有亮,隐约之间李氏似乎感觉到她家相公起身出了门。待她彻底醒来的时候,看着一室的冷清,心里也是凉凉的酸酸的很是不舍。 家中人口本就不多,这住在隔壁的王家大婶子,虽和他们本是一家,可平日他们却是甚少来往。 王家相公走后,李氏就悲悲戚戚的起床收拾昨日夜里弄乱的屋子。后来她又将昨日夜里碾好沉淀好的豆腐给摆弄好,想等着过会儿天亮堂些就出门卖豆腐。 谁曾想刚刚到了辰时,外边的天空刚变得亮堂些的时候,她家门就被人从外面匆匆的敲响了。 那人一边敲着一边嘴里喊着:“王家小娘子!王家小娘子!” 李氏听那声音,还以为是往日里那些无赖泼皮,本是不想理会。可听那人声音甚是急切,不知道怎么地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她理了理衣裳,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就匆匆走到了门口将门给打开了。一瞧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渡口的那个船夫。 经那船夫一番述说,李氏这才知道,自家相公早早的出去之后,竟然并没有去到渡口。后来黄家兄弟也过来了,三人一合计才知道,那王家相公从出门后就失踪了! 自家相公突然失踪,想着那王家相公出么时身上还带着银子,李氏心中的不安更甚。于是在黄家兄弟的陪同下,两人就去淀州府报了案。 淀州府的人受理之后就派人四下搜查王家相公的踪迹,最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一处山林子里找到了那王家相公的尸体。 确定王家相公已经遇害,那李氏还没从这噩耗中缓过神来。她就莫名其妙的被当成了嫌疑犯,给抓到了淀州府的牢房里给关押了起来。 邻里的供词,加上家中地上流着的鲜血,这些证据和证词,无疑都将李氏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其中虽然仍存有疑问,可最终还是在找不到其他的线索下,李氏被当成了弑夫杀人的罪犯给关了起来。 再后来……李氏就一直在牢房里待着,虽时长会被大人召见问话,可这案子也一直都没有什么其他的进展。 李氏也是在这一次次询问与查探中,慢慢对此失去了信心与希望。到最后她想着,反正自家相公也已经死了,她一个人活着也是没有无聊,便想着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人一旦陷入了极度消极的心里状态,那么死亡对于他们而言,也都变得不再可怕。直到后来大人当中宣读了殿京刑部那边发来的判决时,李氏心中都没有什么波澜。 齐捕头听着这已经听过无数次的话,心中甚是不安与焦灼。这些重复描述着当时的事情的话,他听得都快能背下来了!可是关于此案的进展,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突破。 这眼前的小公子虽然自称说是跟过御行巡按的狄大人,可要她在这一夕之间就凭一段供词找到真凶,这不要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子,即使是狄大人本人来了,齐捕头也对此保持怀疑。 楚芸清听完李氏的描述后,拧眉垂眸盯着地面沉思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齐捕头心情忐忑又焦急的看着她,几次张嘴与开口询问她是否有找到可疑之处,能否马上找到真凶……可话到嘴边,他还是艰难的又给咽了回去。 等了好生一阵也依旧不见楚芸清开口,齐捕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推了推随那李氏一同蹲坐在地上的楚芸清,开口问道:“这位小公子!你可曾有寻到什么抓捕真凶的线索?” 被推了一把的楚芸清从愣神中缓过神来,她缓缓抬头向那齐捕头看了过去。双眼定定的盯着他看着,抿着嘴摇了摇头。 得到如此回复,李氏眼中的希望也瞬间犹如黑夜中被瞬间浇灭的烛光。她甚是落寞的垂低下头,身上的生气似乎在一瞬间之被抽离了般。 “你……”见折腾了这么一阵,却依旧毫无进展,齐捕头不禁有些气急。他拧着眉头,眸中闪着怒意,龇牙伸手似乎就要朝楚芸清发火。 这时楚芸清却是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抬眸冷冷笑着瞥了眼前的齐捕头一眼。开口说道:“齐捕头对此案似乎甚是上心,为了此事竟还甘愿辞去青州府捕头之职!其实在下心中亦是十分好奇,齐捕头为何这般笃定……那李氏并非是真凶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