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横眉竖目扔下一句话,话音未落转身就走。 饶是邵俨都怔住了,看着她又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半晌,他摇头,眼底压了无奈。 这丫头真是…… “主子,您干嘛要这样对染姑娘啊。”临和在旁边也看乐了,转头看向主子,低声劝道,“不是都说小姑娘要哄着。您便哄染姑娘两句嘛,何必这样啊!” “临和。” 邵俨打断了他的话,眉头紧皱着,不知道为什么听临和一口一个染姑娘,耳朵便格外不舒服。 “是。” 临和这边还想要苦口婆心劝主子几句,毕竟能得了这样玲珑剔透的小姑娘的喜爱,也算是主子的福分了。 虽然哥哥总是在担心奸细什么的,但是方才染姑娘为主子着急的时候,分明是半点都没有作假的。 定然是真的喜欢,才会这般担心。 书房又重新安静下来,邵俨重新拿了折子来看,落笔前伸手将镇尺移回来。木制的镇尺入手透着些凉意,他又突然想起小丫头方才摔镇尺的事。 邵俨的动作顿了一下,抿紧了唇,眸色更暗了几分。 于是,没有半刻钟,门外有小太监徘徊。 临和皱眉出去询问了情况,等回来时神色为难,看了邵俨好几眼,才小声地开口道:“主子,染姑娘她……” 邵俨只是听他又喊染姑娘,便已经皱了眉,抬眼看过来,神色冷淡。 “方才染姑娘去小花园练剑,把东边的几棵树全都削了枝子。”临和的头都要扎到胸口,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邵俨的视线落在桌角的一个木盒上,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低头又看折子去了。 临和没有等到主子预想的发火,也是有些诧异,谨慎地抬头看过来。但是邵俨脸上就是无波无澜,什么都看不出。 然而这似乎只是一个开端,小太监开始半刻钟就要过来禀报一次。 府中从小院的门,到池塘中的鱼、后院的亭子全都遭了殃,临和每次都提心吊胆的,听了消息的邵俨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临和暗自猜测着,是因为被毁坏的东西不够珍贵,还是因为东西都是染姑娘毁的。 他在旁边揣手琢磨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邵俨将手边的又一本折子批了,放下笔,抬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又想起还在府里折腾的祁染,眸中泛起浓浓的无奈来。 这小丫头,也是真能折腾啊…… 方才不是就已经累了吗,这会儿还能又砍树,又拆门、拆亭子的,明日怕不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然而事实证明,邵俨的猜测并不准确。 这会儿祁染正提着弓箭,拿刚立起来的木靶子撒气,板着脸,每一箭都夹带着森森寒气。 “主子,您都气成这样,倒是揍他啊!您脾气啥时候这么好了?”旁边的树上突然闪现一个人影,黑衣人依靠着树干,语气带了几分调笑之意。 “闭嘴!” 祁染冷冷地训了他一句,拉了满弓,箭咚地一下深深地扎进靶子里。 “要属下看啊,人家又不领情的话,您何必受这罪啊!”黑衣人换了一个姿势,坐在树干上,晃悠着腿倒是颇有些怡然自得的意味,“就您的条件,莫说是要嫁给谁,便是娶几个都是合适。他一个太监,还敢在您面前……” “嗖!” 突如其来的破空声,打断了黑衣人的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