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 宁蝶惊魂未定,连忙起身,霍丞那搭在她腰间的胳膊顺势无力地垂落。 “霍丞,”她困惑地转过脸,猛然看见霍丞的额角上止不住地在冒鲜艳的红血。 霍丞在抱她躲开的时候,额头没能避开地面的碎石。 天上的雨依旧是没有减弱的趋势。 “霍丞——霍丞——”宁蝶手足无措,她用帕子给霍丞止血,浅色的帕子瞬间被血染污,又被雨水冲刷成稀释的红。 “你醒醒啊!”宁蝶急得喊道。 她一直十分讨厌眼前这个躺在自己面前男人,若没有他,自己前世不会过得那么槽糕,若没有他,她这一世万不会这么多的麻烦。 可是在霍丞为了救她生死未明时,她心底升起的竟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而霍丞却做了一个梦,轻纱帐子的古典大床,他披着军装而归,站在那个床前,竟迟迟不敢掀开帘子看床上的人一眼。 伺候他们屋子多年的丫鬟兰芯冲过来捶他的胸脯,哭喊着把小姐还给她。 是啊,她能向自己要还宁蝶,可是自己该向谁去要回。 岳丈低吼要下人把兰芯拉开。 他一步比一步走得艰难,靠近帐子,他掀开帐子的手颤得不像话。 教他阻击的师父说过,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无论何时,这握抢的双手一定不能发抖。 他众驰战场数年,深刻地牢记这句话。 明明还差一点,他已经把岳丈送上将军的位置,再差一点,他就可以击败霍柏,以霍家堂堂正正的二少爷的身份认祖归宗,再不用担心有人威胁宁蝶。 可她怎么能丢下他一人离开。 那种失去挚爱,痛彻心扉的感觉排山倒海,霍丞捂住胸口,不等他掀开纱帐,一口鲜血溢出嘴角,再接着冲破牙关。 耳边是一片疾呼声,他踉跄倒退两步,眼前陷入茫茫然的黑暗里。 再睁开眼睛,他回到十八年前他的少时,母亲作为身份卑微的姨娘要被大夫人赶出府的当天。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但他数年来始终会梦到宁蝶在他眼前病逝。 这个梦又一次来临,霍丞猛地惊醒过来,闯入视线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一盏简单的白炽灯。 “总算醒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在旁边说话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霍丞“嗯”了一声,问身边站着的李皓,“这里是哪家医院?几点了?” 李皓继续道:“这里是并州最大的医务所,现在早上十点,因为您身上的病情紧急,只能先就近诊治,待情况好转,再回西南。” 霍丞没有再说话,他缓慢地坐起来,他身上换上的是医院标准的蓝白条纹的病服,头上的伤也已用纱布包扎好。 “您这边的意外我已经派人封锁消息,崔府绝打探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李皓说完,又道,“宁小姐的脚伤处理过了,她急着赶回西南,和剧组的人乘同一班列车离开。” 霍丞面无表情的神色方破裂,露出一抹极淡的失望,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皓顺从他的吩咐,正要出去时又转了步子方向,回来道:“宁小姐临走前留下电话号码,说您如果醒了,务必让我给她回一个电话。” 霍丞冷着脸,“这种小事你自己去处理。” 李皓不急,“我们的人去林中找到您时,宁小姐趴在您身上哭得十分伤心,想来心里对您的病情非常牵挂。” 恰似冰面迎来暖春,霍丞眉头一挑,“卡着她回家的点打过去,说得越严重越好。” 李皓微微一笑,他家老板这是故意要吓唬宁小姐,报她这不辞而别的仇呢。 晚上掐着钟表,李皓如霍丞所说那样,特意把病情添油加醋一番。 “那这可如何好?”宁蝶的语气是诚心的紧张。 李皓站在电话机边,这电话机是向医院前台处借的,来往都有人走动,李皓小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