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待着。”短信发出去才发觉他说的是“上来”,连忙掀开窗帘探头往外看,果然见到沉沉黑夜里,他的车还停在路灯下。她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你怎么还没走?” 他的语调略带点调侃:“还不是怕女朋友半夜召唤,这样方便我好随叫随到。” 她本能地害怕依赖任何人,顿了顿说:“我不要你陪,你还是回去吧。” 他坚持:“不行,你还是得让我上来,我想去洗手间。” 她也只好同意,打开门放他进来。既然进了门,他当然没有要走的打算。星光灿烂的晚上,他们两个人并肩挤在一张小单人床上,静静地躺着,双双瞪着天花板,谁也不想动,可谁也没有睡意。躺了很久很久,她才说:“问你个问题。” 他“嗯”了一声,言简意赅地答:“说。” 她忽然又不知道要问什么。那一刻有好多问题盘亘脑际,比如如果她也病了,他们的感情会不会变,又或者象彭老师告别晚宴时她想到的那样,如果她去做手术,把这里那里都切掉,他还会不会一样爱她。这些全都是不会有答案的问题,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没什么感情经得住考验,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父爱尚且如此,更何况男女之间。她一直觉得,终将失去的感情,还不如不要开始,爱得越深伤得越痛,不如选择洒脱人生,什么都不在意。 她在寂寂无声的夜里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问:“你说,如果我妈妈泉下有知,是不是会恨我没用?是不是也会觉得我应该回去父亲身边争遗产?”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望向窗外的星空,有一刻她甚至以为他会说“是”,片刻他才收紧了胳膊,拥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不用为任何事委屈你自己,因为爱你的人会心疼。我想你妈妈一定也这样想。” 那是记忆里最漫长的夜晚。她曾在这一方自己的小天地里,独自躺在床上,无数次仰望窗外这样的星空。她的房间就只有那么小,单人床只有那么窄,心里也没打算过给谁留一点空间,如今这一个人固执地闯进她的生活,执意要同她挤在一处。她并不记得那一晚后来什么时候才睡着,只记得躺在他怀里,睡得一夜无梦,温暖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只要渣爹出场大家都不说话了。这样吧,明天我们来发一圈红包好不好?如果想不出说什么,建议从下面选一项: a.大大我爱你; b.大外甥太惨了; c.大大求你让渣男二上位吧。 以上。 ps。还有小伙伴问大外甥是否知道芃芃家的病史。我以为我写清楚了啊,他当然是知道的。 第41章 你是我的微光(1) 严格算起来,姜芷芃和贺宇川已经分过一次手。 大学三年级那一年,姜芷芃大病一场,停了半个学期的课,放完寒假才重新回到学校。周五,冷雨潇潇的晚上,她路过去图书馆路上的三岔路口,又看见熟悉的影子站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几棵大梧桐树也成了z大约会接头的时髦地点,时常也见到几个男生在树下徘徊,大部分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是刷手机就是拿本书看。这一天天冷,又下雨,有人站在没遮没拦的地方显得那样突兀,更很少看见有人笔直站在路灯明亮的地方,想看不见也难。 贺宇川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瘦瘦高高的个子,头发乱糟糟,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事。这还是她从永平回来以后第一次见到他,脚下不自觉地一顿,抑制住转头逃跑的冲动,迎上去,笑了笑说:“你来啦。” 路灯光下,他神情难辨地看着她,点一点头。 她在永平养病,他给她发过短信打过电话,她统统置之不理。后来放完寒假,她回到h城恢复上课,去看了正在坐月子的姜芷蓁,意外拿到他的生日卡片。那大概还是她大一时候发生的事,她冲动地跑去问他:“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那一年他在生日卡片上回答了一个字:“是。” 可惜卡片直到后来才到她手里,错过了,但再仔细想一想,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给还在摇篮里踢腿的贺宇静带了礼物。姜芷蓁礼貌地收下,问了她的病情,还特意提到贺宇川,告诉她,贺宇川来看过贺宇静,买了这样和那样的东西。芷蓁笑着说:“没想到他这么疼宇静,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孩。”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芷蓁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字字诛心,又字字在理。 那个下雨的晚上,她拉着贺宇川又去学校后面的大排档喝酒。两瓶二锅头,一碟卤牛肉,大排档的门被风吹得吱呀吱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