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傅锦行的话,何元正的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青,最后彻底黑了。 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被角,手背上青筋迸起。 本以为何元正会大吵大嚷,但他竟然没有这么做。 “你说的……都是真的?” 何元正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说完之后,他的脸色已经灰败到了极致,两片嘴唇也控制不住地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他似乎很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这么狼狈,几次努力,试图调整,但却做不到。 “当然,我没有必要骗你,你都已经这样了。” 傅锦行扬起嘴角,语气是笃定的。 何元正愤怒地一拍被子,低声咆哮道:“来人!我要见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看他的意思,估计是想要喊律师过来,更改遗嘱的内容。 不过,事到如今,傅锦行已经亲自站在这里,只要他不发话,没人敢随便进来,更别说去找律师了。 护工也不傻,完全看得清局势。 所以,任凭何元正怎么叫喊,半天过去了,还是没人进来。 他明白了。 “傅锦行,你是故意的……” 何元正耗费了太多力气,状态明显不如刚才。 “夫妻一体,斯迦不在,我总要帮她做一些事情才行。可惜杜婉秋死得太容易了,不然的话,下一个就应该轮到她了。” 傅锦行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和他们两个人比起来,他体面得多。 “你、你这个……那个贱人骗我……还生了一个小贱人……想要得到我们何家的家产……” 何元正一口气上不来,快要憋死了。 傅锦行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何元正想要闪躲,却无力。 “别生气。至于你们何家的家产,说实话,被你败了这么多年,哪还有什么家产了?就连何家大院和那几家海产干货店,也是斯迦一手做起来的,没有你的功劳。” 傅锦行按着他的肩膀,让何元正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像是一只鹌鹑似的,被他抓在手上。 “你应该知道,我看不上那点钱,但我也不会让你轻易改了遗嘱。” 说完,他一把松开了手。 何元正伏在被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一条上岸太久的鱼,就快死了。 “你们……你们这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大骂着,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又一次涌出。 “岳父大人,你永远是我的岳父,放心吧,我知道你一向喜欢讲究排场,我一定会为你风光大葬的。不过,鉴于种种情况,你和岳母就不要合葬了,我会安排杜婉秋和你一起,如何?” 傅锦行根本就是故意的。 何元正有今天,都是杜婉秋一手造成的。 如今他命不久矣,傅锦行还要将何元正和杜婉秋这个毒妇合葬,对他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 “你、你敢……” 何元正瞪大双眼,显然极为震惊。 “是她害我的,你要是敢把她和我葬在一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愤怒地举起一只手,却只能抬到半空,就无力地垂下。 “你当初为了和杜婉秋在一起,闹得满城风雨,死后合葬,也是理所应当。何况,你都死了,还能管别人做什么吗?” 傅锦行整理了一下衣服,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何元正有气无力的谩骂,他站住,听了片刻,这才摇摇头,微笑着离开。 刚拐了一个弯,傅锦行就看见了蒋成诩。 两个男人一见到对方,全都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脚步,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相互对视着。 很明显,如果不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蒋成诩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关于这一点,傅锦行已经从何元正那里得到了答案。 身后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想必,是何元正没有力气再喊什么了。 走廊里十分安静。 “蒋先生怎么会来这里?真是意想不到。” 傅锦行勾起嘴角,率先发难。 他知道,蒋成诩一定是有备而来。 “傅锦行,少拐弯抹角了,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为什么来的,那我就是为什么来的,大家的目的都一样!” 把话说完,蒋成诩露出了戒备的神色,语气冰冷至极。 倒是傅锦行不以为然地一笑:“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里面那位是我的岳父,我作为女婿,过来探望是天经地义的。蒋先生怎么能够和我一样呢?幸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然的话,岂不是闹出笑话来了!” “岳父?哈!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蒋成诩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顿时反唇相讥:“傅锦行,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