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谁都有可能说。 但是,慕敬一却是最没有可能说的那个人。 以至于傅锦行彻底愣了足足几秒钟,才终于反应过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去死,最好不要脏了你的手才好。” 他一脸惊愕地说道。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对我来说,你的存在十分多余。” 慕敬一丝毫也没有掩饰对傅锦行的厌恶,甚至还不忘再强调一遍。 “那你为什么还劝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是死了,你不是更舒心?” 隐约能够明白慕敬一的心意,然而,傅锦行还是有些别扭。 “你死了,我会开心,但有人会伤心,哪怕她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想她伤心。”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哪怕他满身黑暗,也想要给最在意的人一抹阳光。 “废话少说,我今晚就要进实验室了,人体的大脑异常复杂,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和整个团队一起摸索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治疗方法。” 说话之间,慕敬一微微绞紧了眉头,连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许多。 能看得出来,此时此刻,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傅锦行故意挖苦道:“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过,能把她治好?” “你少在这里刺我!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慕敬一大受刺激,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傅锦行没有说话,也没有追上去。 不得不说,刚才那一席话,对他的触动极大。 最希望你死的人,在你真的快要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了你。 这种感觉,太让人惊讶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虽然未必在任何时候都是正确的,但放在现在,却是再恰当不过。 慕敬一以私人名义设置了一个医学基金,在巨额奖金的感染下,十余个脑科专家加入了他的团队。 大家的研究和治疗对象只有一个,就是何斯迦。 她的情况绝对不是临床历史上最为严重的一个,但其棘手程度,却并不亚于那些病患。 因为慕敬一的态度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她不是试验品,经受不了反反复复的折腾。 如果没有一个妥当的方案,谁也不能轻易开始,更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在这种大前提下,整个团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没人敢拖后腿。 第一次大型会诊的结果出来了。 和国内的结果差不多,何斯迦需要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 “风险很大,病人很有可能在手术中途出现脑死亡。我们必须做好各种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抢救,否则的话,宁可推迟手术时间。” 经过一下午的讨论,众人勉强达成了共识。 “我会负责治疗药物这一部分。至于手术部分,就需要你们了。” 会议结束之前,许久没有开口的慕敬一忽然沉声说道。 他们已经尝试了国际上最为先进的特效药,但对何斯迦来说,收效甚微。 “即便手术成功,病人也需要持续服用大量药物。”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傅锦行没有去旁听,在他看来,与其在这种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会议上提心吊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