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舔顾辛夷的手。 丁丁很懂得讨好人,它希望以后每天顾辛夷都能给它买好吃的。 伍教授养了一窝阿拉斯加雪橇犬,都是毛绒绒的傻大个,见到人进来,也不乱叫,在秦湛和陆教授脚边嗅了嗅,又跑到顾辛夷身边嗅了嗅,昂首挺胸,神气兮兮地甩甩尾巴,几只小狗互相玩着小球。 伍教授的住所同秦湛家规格一致,但装饰更带着田园风格,温馨婉约,茶几上罩了一层格子方布,上头摆着个小瓷瓶,一株康乃馨还带着水珠。格子布有些陈旧了,洗的次数多了就会褪色,小瓷瓶上也隐隐有着裂纹。 这一切营造出了女主人精心打理的氛围。 今晚的晚饭由伍教授全权承包,秦湛告诉她,老伍的手艺特别好,不输给酒店里的大厨。 顾辛夷一点也不怀疑,看伍教授圆圆脸圆圆身子就知道了。 陆教授在沙发上躺着玩开心消消乐,秦湛被招呼去厨房打下手,随着点火倒油,一股香味弥散开来。 顾辛夷听了伍教授的嘱咐,给每一只阿拉斯加犬准备着狗粮。 对一个独身老人来说,这样的一间房过于空旷,是这些小狗陪伴着他,为他的人生添了一丝丝的温暖。伍教授给每一只小狗准备的狗粮都不相同,用了十足的细心。 丁丁虽然有一窝的零食,但它对于好吃的总是来者不拒,吐着舌头,叼着碗,小心翼翼地收下了。收下之后,它还朝四处看看,确定没有兄弟姐妹和它抢食物,丁丁又把小碗藏进了狗窝里,舔着面前的牛奶,惬意地“呜呜”几声。 伍家的沙发还是老旧的样式,杉木挫平,上头涂上红漆,因为年代久远,带着釉色的质感,矮桌上摆着一副照片。 顾辛夷落座时侯刚好瞧见,不禁看了许久。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男人圆圆眼睛有着儒雅的气质,女人剪了学生头,笑容中难掩羞涩。这是一张黑白照片,但二人的举止神情为照片添了喜庆的热闹。 “这是老伍的结婚照。”陆教授道,他不知道何时关闭了手机,同她一起看着照片。 厨房刀具与砧板的碰撞声嗒嗒嗒,偶尔有水声哗啦啦,伴随着爆炒的声响,叫厨房里的人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我妹妹,是不是挺好看的?”陆教授指着照片里的女人,脸上挂了笑容。 顾辛夷端详半晌,认真回答道:“嗯,好看。”是真的好看的,没有色彩的照片里,女人穿着旗袍,面貌秀致,齐耳短发发尾向内侧弯曲,身姿曼妙。陆教授和她的轮廓依稀相仿,血缘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我也觉的她挺好看的,读书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老伍这个傻小子。”陆教授呵呵笑,又摸了摸自己银白的头发,“她是真好看啊,只有我们会变老。” 一句话里,多少酸楚在其中。 照片定格了女人的生命,在最美丽的双十年华,只有她的青春永不腐朽。 已经过去好几十年了,伍教授从风华正茂,变成了孤寡老人,陆教授也是一样。 岁月只优待逝者,不曾留恋生者。 顾辛夷沉默着听着陆教授叙述。每一个人身后,都不缺乏自己的故事。只是有的藏得深,有的藏得浅罢了。 “他个臭小子当年还敢给我妹妹写情书,都写一些数学公式,傻不愣登的,不知道我妹妹看不懂啊?”陆教授缓缓道,“后来我妹妹找我给她翻译,这才抓住了这个贼胆包天的小坏蛋。” 顾辛夷想到数学课上,伍教授的必备大讲堂——“浪漫的数学”,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