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哟!那不是我师父嘛!师父!师父!” 那女人冷笑道:“你喊不来的小哥哥,要是不先缠住他,我能站在这儿么?” 她慢慢飘了起来,一身大红色的纱衣随狂风而动,就好像这个人完全没有重量,竟凭空地悬着。李檀弓步步退后,回护长孙愁。 突然,有个身影从他身边一跃而过直扑那女人,出手如电,结结实实甩了她一个耳刮子。 李檀弓十分解恨,喊道:“扇得好!” 那人大笑,移形换影竟正正反反地给了她十几个耳刮子,打得那女人发鬓散乱。 李檀弓看出来了,那身形、那步法,不是他的采花贼同行司徒乱又是谁! 他惊喜地喊道:“司徒老兄!你不是在太湖么?渔火婆婆果然也来了!” 司徒乱跃在一边,叉腰大笑:“我听你鬼喊,还以为你又被哪个小娘子欺负了。我此番是出来收妖怪,收了妖怪再回太湖!” 李檀弓笑着接口道:“没想到司徒老兄这样的雅贼也会打女人。” “女人?你说他是女人?”司徒乱冷笑,说,“接着看。” 那女人被打得头昏脑胀,稳了一阵脚步,抬起头来竟然满脸的喜色道:“打得好舒服,再打,再打嘛!” 司徒乱揉着拳头说:“阴柔柔,算来你也该六十有余,难道准备顶着这些美女皮进棺材么?” 阴柔柔脸色突变,厉声道:“别碰我的皮!” “我才不碰你这没皮的老妖怪。” 阴柔柔尖啸,十指尖尖地朝着司徒乱抓来,突然她又倒飞数丈,如一只血红蝙蝠般冲天而起,落在树梢上,捂着腹部嘶声说:“好痛,好快活!司徒乱,你这是什么招数?” “招数?不是招数。”司徒乱说,‘‘是毒药而已!” 阴柔柔急不可耐地解开衣服,要查看受伤的腹部,这举动把李檀弓又吓退了几步,他看见阴柔柔的胸口平坦一片,她没有乳房,她根本不是个女人。李檀弓的下巴都要掉到脚面上了。 阴柔柔雪白的腹部上有一个漆黑的小洞,但却没有一丝血流出,小洞周围冒出丝丝白烟,显然是被毒药烧灼而成。她怒声道:“采花贼,你竟然打破了我的皮!” 司徒乱冷笑道:“你这身皮子不错啊,用了不少心肝血肉和灵药吧?以为金刚不坏吧?哼,渔火婆婆差我来,就是要剥掉你的皮!”他双手张开,平平地飘出,那对针尖般的瞳孔厉芒迸射。 见掌风扑面,阴柔柔出爪便接,两人势均力敌,往来招数密集如罗网,阴柔柔边打边怪叫,突然,刚刚还贴着面的司徒乱竟消失了!他一怔,脖子上已经挨了一掌。这一掌不痛不痒,阴柔柔暗自窃喜:他就知道这司徒乱从来是以步法诡异见长,掌法确实一般! 谁知刹那间他脖子上竟灼热无比,随之蔓延到全身,皮肤焦干变硬,如虫壳般片片剥落! 李檀弓努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先是看到了一个艳光四射的美人,后来知道这美人不是女人,如今这美人竟然成了一堆蠕动的血肉,她没有皮,她只有暗红色的四肢轮廓,可她是活的! 那堆血肉落地,嗥叫着抬起头来,他的头发已经随着皮肤散去了,在她脸上看不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的痕迹,只有黑色的窟窿。她一说话,浑身的烂肉都仿佛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的皮!我的皮碎了!又得要找一块新皮了!” “不用了。”司徒乱冷冷地扔掉手中的毒药瓶。 他双掌连环拍出,阴柔柔疾奔飞掠,准备再跳上两丈来高的树枝。司徒乱忽然挡在他身前,阴柔柔慌乱之中明明看见他正面击出一掌,不知怎么的后脑却被击中,头骨顿时碎裂,他“砰”一声闷响摔倒在地,死时就如一摊鼻涕。 李檀弓蹲在地上呕了几声,司徒乱说:“老弟,没事吧?” 李檀弓捂着嘴说:“太……恶心……” 司徒乱便把阴柔柔的尸体踢进不远处的泥潭。 “这是个老太监,”司徒乱拔了一把茅草,擦了擦鞋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套换皮邪法,把自己的那身丑皮先剥了,再四处去剥年轻姑娘的皮。皮这个东西,人一死就松了僵了,所以只能活剥,人越是痛,皮就扯得越紧越有弹性……” 李檀弓忍不住,终于呕了起来。 “你可以想到那些姑娘们死得多痛苦,况且女人身量偏小,往往要两三个人才能帮这老货凑一身整皮。婆婆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杀死海红雁,因为他专门豢养这些妖物! 李檀弓呕了还要呕,长孙愁在一边吃力地说:“师弟,长点儿出息……有剥皮的就有抽筋的,摧骨的,一个赛一个心狠手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