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易觉得有门,忙问了让何所依重病的那药可有人来拿过。 太监只是摇头,他只知这里规定,但什么人拿了什么药,甚至什么太医医女来过都一概不知。许寻易这才像小太监表明了身份,也一并打听了管理药的太监。 今日不是那太监守门,但许寻易推算过,在猫回来何所依突然重病的那天看守的太监是谁。 见两人拿着令牌来找,太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破了胆。 太监见到两个人亮出来的令牌,匆匆忙忙跪在了地上。许寻易其实不大喜欢这太监这样的态度,好像他们是来兴师问罪一般。 许寻易说了两声“没事”,那太监才犹犹豫豫站了起来,却还是低着头。 “我是问你,在太子妃重病的前一晚,来的那人是谁?”许寻易已经断定了那一晚上有人来这里偷药,但如果问太监是否有人来过,他一定因为害怕不承认。 太监突然不再发抖,杵在了原地不动了。半晌,林轻远想再问他一句话,话刚到唇边却见太监跪在了地上,不停扇自己巴掌。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两位爷饶了奴才……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奴才要是被看了脑袋,全家上下可怎么办……”太监语无伦次说着,尖锐的声音让林轻远不住皱眉,眼泪“吧嗒吧嗒”不断砸在地上。 林轻远忍不住咳了一声,“你一个阉人,哪里来的小。” 太监不再诉苦,住了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这模样却把林轻远逗乐了,“因为你看管不利,被人拿了药,现在太子妃生死未卜,别说是你,你全家恐怕都要被你拖累。”说着,他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没有挽回的机会。” 听他这样说,太监眼睛都直了,往前爬了两步险些要抱住林轻远的腿。 许寻易接着林轻远的话,继续说道:“你可看清那晚来的人是谁?” “奴才……奴才没看清楚。只看到似乎是个女人,奴才只当是来偷猫的,才没有管。奴才想着那御药房一直是锁着的,没有钥匙进不去,才疏忽大意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监说着差一点又要泪眼汪汪。而他又突然想到了别的,赶忙接着说:“但奴才第二天在那里捡到了一只耳坠,不知是不是那女贼丢下的。” “耳坠在何处?”许寻易问,依旧是冷冰冰不容置疑的语气。 “在奴才房里,两位随奴才来……”太监说着连滚带爬站起身,就带两个人去了自己住处。 因太过专心,经没有发现在另一边草中藏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宁荣枝。其实在许寻易看到宁荣枝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许寻易。那人目光太过犀利,宁荣枝一眼便知他是在看自己,才慌忙逃了。 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坠,这耳坠是什么时候从何得来的,她早已经忘记了。看到许寻易注意到自己,宁荣枝隐隐怀疑那人知道什么。现在又跟来,听到那些话并未慌神,脑里飞快思索对策。 良久,突然扬起了唇,转身离开。 下午内务府来抓人抓的猝不及防。宫中的医女本不是很多,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只见内务府的人将医女住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把医女从房间里赶出来赶到院子,其他人便进去搜寻。 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宁荣枝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一双耳坠。这耳坠比起先前弄丢了的,做工差了不少,但却能保命。 不多时,看到内务府的人捧着一个锦盒缓缓退出来,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来。 宁荣枝身旁的医女脸上突然没了血色,死死盯着侍卫手中的锦盒。 为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宫里的总管太监。 他一挥拂尘,清了清嗓子,“这是哪位姑娘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锦盒的主人,医女崔青鸢一句话也不说。但早有其他人大惊失色叫喊:“崔青鸢,这不是你的锦盒吗?” “我……不是……这,这……”崔青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匆忙跪了下来。 侍卫把锦盒递到了总管太监手上,太监打开了锦盒,从袖中掏出了另一只耳坠,躺在锦盒里的那一只正是宁荣枝丢失的耳坠。 太监冷哼了一声,摆手道:“抓起来。” 崔青鸢这才发觉不对,嚎啕大哭起来。不过片刻,被带出了院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