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许寻易和宁荣枝离开之后,那些个淅淅索索的议论之声,才渐次响起。而许寻易莫名被皇后传唤,心中自然是疑惑不已。 只是他这一生,自认为行的正坐得端,没做过什么问心有愧的事情,因此也就格外坦荡,大步流星的随着太监们离去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前去,宁荣枝心中自然是心知肚明,可宁荣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心里头仓皇极了,唯恐自己被人发觉,面上却还得如同许寻易一般做出来一副坦荡之色。 而太监们瞧见他们如此配合,便也不会刻意为难,只是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皇后一处。 “皇后娘娘。”见到皇后之后,两人自然是一番不约而同的行礼参拜,神色恭敬。 皇后此时此刻急于找到真相,因此,看见他们二人行礼,面上也没有露出半分笑模样,仍旧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宁姑娘,本宫且问你。”皇后看向了宁荣枝,轻声慢语地询问道,“方才那个医女,言说这个耳坠子并不是她的,而是你的。对此,你可有什么辩解的话。” 方才来的这一路上,宁荣枝心底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因此,等到皇后问她这个问题时候,她倒也并不慌张。 只见宁荣枝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这个坠子,确确实实是奴婢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站在一旁的崔青鸢,此时此刻,神色之中都闪过了些许诧异。 崔青鸢原本以为,若宁荣枝知道了他们发现这个耳坠并不是她的,而是她宁荣枝的时候,一定会惊慌失措,到时候,自己自然有一大把的方法,向众人证明这个耳坠究竟是谁的。 偏偏宁荣枝如此不按套路出牌,让崔青鸢好好的一番话,憋在喉咙上,不上不下的,可谓是难受极了。他瞪大了眼睛,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崔青鸢那番如何惊慌失措,宁荣枝自然是一概不理。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气定神闲的接着说下去。 这个法子,还是宁荣枝在来的路上想好的。自己那耳坠子一贯是贴身佩戴的,难保不会有人看见。因此,若是自己一味抵赖,指不定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个耳坠是自己的,那些人反倒会慌了手脚,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才好。况且,承认了这耳坠是自己的……并不意味着死局,而是新生。 抱着这样的想法,宁荣枝大大方方的笑了一下,道:“这个坠子,是奴婢的。且奴婢先前一直经常佩戴,之后后面瞧见青鸢喜欢,这才送给她了。” 说到这里,宁荣枝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她道:“娘娘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是怀疑这件事情是奴婢做的么?” 一边说着,宁荣枝一边转过头去,用泫然欲泣的神色看着崔青鸢,道:“青鸢,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那耳坠子我有多喜欢,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可你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好看,我便把它送给了你。眼下,你竟然想用这个耳坠来栽赃陷害我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宁荣枝仍旧不罢休,又匆匆往后退了几步,仿佛是无法承受的样子。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似乎是对崔青鸢无声的控诉。 看着宁荣枝这个样子,皇后也皱了眉头。若宁荣枝不承认这耳坠是她的,皇后大可有千百种方法查看,届时自然会水落石出。偏偏宁荣枝承认,说自己戴过。但又说因着那医女喜欢,于是送给她了。 这一番扑朔迷离的剧情,可是让皇后不知道要怎么才好了。她看了看宁荣枝,又看了看崔青鸢,似乎是在判断这两个究竟哪个人是凶手,颇有几分举棋不定的意思。 这个时候,崔青鸢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宁荣枝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由得惨笑一声。她道:“宁荣枝,你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说到这里,崔青鸢略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之前我和你虽然说不上是无话不谈的姐妹,可在这宫中,也算是彼此之间有个依靠。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会把毒手伸到我身上。”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那日出宫之后,回来就性情大变,不仅不同我熟络了,还做出来这么恶毒的事情。若放在先前,我是万万不信的,此时却也不得不信。”崔青鸢深深叹了一口气,眉眼之间满是绝望的意味。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