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了,我上次与小湖遇见的河道是能直接通向鸳鸯岭上的一口水井,只是此行你们要逆着水流,艰难不说,还要提防河里的水蛭……” 张义的话回响在姜武耳边,他瞳孔紧缩,脸色忽的一白。 犹豫了下,还是朝白凤走了过去,一手拽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将他拖到他昨夜与江小湖歇脚的地方。 河洞里太暗,他又没有夜明珠,只能一把卸了白凤的胳膊,令他因剧痛清醒。 随后只听一声轻哼,白凤果然清醒过来。 姜武冷声道,“有水蛭盯上你了,快把它们弄下来!” 白凤闻声,摸索着用力一拽,伴随着他的痛呼,几条水蛭被他扔了出去。 “你、你是什么人?”甩掉水蛭后,白凤忍着钻心的疼,问道。 姜武并未与他废话,直接问,“折子在哪里?” “你是东宫的人?”白凤突然嗤笑出声,疲惫的问道。 姜武‘嗯’了一声。 白凤冷笑连连,“你凭什么认为九皇子负我,我便甘心投入东宫麾下。” “我可以答应你,护你娘子和你妹妹周全。”姜武承诺,带着几分威逼利诱的味道。 这个条件太令人心动,白凤沉默起来。犹豫良久,到底还是对亲人的爱护占了上风,道,“你最好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东西在哪里?” “在鸳鸯岭山脚下一个叫张义的樵夫手里。” “在张兄手里?”姜武错愕。 白凤道,“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你,我原是九皇子府的幕僚,因文武双全,倒还算得他赏识,五年前,他派我来鸳鸯岭做大寨主,替他拦截南方几个县那些想进京告御状的人。到定远县后,我费了许多力气,才取代原先的大寨主……也就是你口中的张义,原本暗九皇子的意思是要杀他灭口的,可我敬他是条汉子,便欲放他一条生路,他不想欠我什么,就告诉了我地下河下山这条捷径……偶尔,我会下山寻他喝酒……那折子便藏在他瓷枕里……” “原来如此。”姜武应了一声。心中一片寒凉,心道,怪不得那平安、宁远、青庐三个县的龌龊从未有人想过要去揭露,原来楚贻廷还在定远县埋了一颗暗子。 当真是恶毒至极。 “你走吧,去拿折子,照顾好我娘子和我妹妹。”白凤自认为自己也是帮凶,并无活着出去的打算。他只是不想落在昔日同僚手中。 姜武“嗯”了一声,转身决绝离开。 等到出了水面,已经是午时左右。 他急着去拿折子,来不及烘干衣裳,就往张义的茅屋赶去。 张义不在。他直接破门而入,将瓷枕打碎,里面果然藏着一道折子。姜武心中一喜,翻开折子确认无误后,出了张义的茅屋。正要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武下意识的躲进灶房。隔着门缝,他看到流风快速进了院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流风。”他推开门现身。 “侯爷!”流风迎上前来,看着他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问,“您后来去了哪里,我一直在林中守着,等不到你回来,就下山碰碰运气。” “折子拿到了。”姜武说着,将东西交给流风,“你先带回侯府。”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要做。”姜武说着,催促了流风一句,“快上路,越早回京越好。” “是,侯爷,我这就走!”说着,将折子往怀里一揣,拔腿便走。 姜武松了口气,去一旁坐着歇息。 没多久张义砍柴回来,看见姜武,扔下东西就朝他走来,“姜兄弟回来了,怎么不见小湖?” “她没事。”姜武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