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跳楼啊?”许绍洋眼里带着点调侃, 随口问。 薄一昭看着他没说话。 许绍洋见他的样子,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稍微坐起来了一些,问:“还真的啊?阿昭,不是阿哥说你,你都多大年纪了,要不要脸啊?女高中生都搞?” 薄一昭:“……” 其实薄一昭一直觉得许家从许绍洋到许叔叔用词都不那么文雅,平时装模作样的时候看着还挺像回事,但一旦暴露情绪了,急了或者是情绪波动了,那股子匪气就翻腾着往上冒…… 他抓起酒杯碰了一脸惊讶的人手里的杯子一下:“别乱说,不是那回事,就是一普通学生。” 其实他还挺感谢李倩的。 毕竟如果不是她,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到素描教室去,不到素描教室去,他就看不到那副《米开朗基罗》。 看不到《米开朗基罗》,那他和徐酒岁也没可能有后面那些事—— 毕竟要等她觉得“时机成熟,坦白从宽”,怕不是要等到地球下一个世界末日……想想当初她舍得坦白,还是他威逼利诱才撬开她的嘴的。 所以综上,薄一昭谈起这件事的事后并没有显得特别恼火,还很大方地让许绍洋扯过他手臂看。 “伤口挺深。” “都好了。” “薄叔叔心疼?” “如果心疼非要打着冷嘲热讽、肆意嘲笑的旗号作为掩饰,我希望他还是少心疼我。” 许绍洋翻看男人的手臂,如今那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缝合的地方因为长了新肉,新肉和原本的颜色不一样还有点增生凸起……只是男人嘛,这点伤痕完全无所谓的。 许绍洋用手指摸了把薄一昭的疤痕,想了想,忽然提议道:“这疤丑的很,你新婚燕尔不要被你那小女朋友嫌弃了……要不要阿哥做个纹身给你盖了?” 纹身? 薄一昭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个敬谢不敏的表情。 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他懒洋洋地摆摆手:“免了,为人师表的,像什么话?” “你还准备教一辈子高中生啊?” “不行啊?再说了,万一以后我被美帝逼疯了,发现我深爱自己的祖国想入个党……那能有纹身吗? “怎么不能,很多村长都纹满背。” 许绍洋似笑非笑地扫了男人一眼,半嘲讽地回答他—— 显然是把他当成那种无法接受新鲜事物。指着大街上有纹身的人就是“看啊黑社会”那种老土帽。 薄一昭虽然拒绝别人在自己的身上乱搞,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被轻易打入“老土帽”行列。 “洋哥,你不要阴阳怪气的,我家那个身上也有纹身,花里胡哨的一大片。” 许绍洋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我又不歧视做你这行的。” “哪行啊?我许绍洋做个纹身几十万,怎么到你嘴里就觉得怪怪的来着……你把阿姆斯特朗裤子扒了说不定他身上还不止一个纹身呢?” “……” “嗯?” “不做。” 许绍洋知道薄一昭向来是有了什么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也懒得跟他废话,索性不再劝—— 再说他现在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了,若是他给人新扎了东西的事儿穿出去,又要有一大堆人成群结队地上门询问能不能排订单。 烦得很。 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薄一昭的疤痕照了张照片。 他没说要干嘛,薄一昭也不想问。 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半夜两点了,散场的时候,薄一昭喝得有点多,不可能自己开车回去。 “叫你女朋友来接你?” 同样喝得有些上头的许绍洋问,他正坐在沙发上,蹙眉,用拇指揉自己的眉心。 男人抬起手看了眼手里的腕表,摇摇头:“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打车过来不安全。” 许绍洋放下手,嫌弃地心想:嗤,这个情圣。 于是叫来了个会开车的服务生开车送他,完了还被抓着强调:“叫个男的来,女的不要。” “做什么,听了阿哥的故事,引以为戒么?” “……” 这一晚不知道喝了多少白的洋的下肚,男人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这会儿闻言却站直了,盯着许绍洋,良久。 “洋哥,我跟你不一样。我面前摆着的是山珍海味,这之后,谁也别想我再去看那些野菜烂根,哪怕一眼。” 他重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骄傲地宣布—— “对别的女人,我硬不起来。” 许绍洋黑着脸,叫服务生赶紧把这疯言疯语,嚷自己不行嚷得楼下舞池都能听见的男人赶紧拖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