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辛苦。 “都是没用的东西呀,岁岁, 能别嚷嚷了吗,隔壁邻居不知道的估计以为我把你的宝贝扔了呢?” “你也是没用的东西!”房间里传来理直气壮的声音,“一会儿回收破烂的来了你自己跟他走吧!” “……” 过了一会儿,徐今年不说话了。 再过了一会儿, 徐酒岁正一边碎碎念一边翻看自己还没来得及完成的手稿,将被她天女散花状在各处的纸片重新整理起来,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两张纸从上递给她。 她开始以为是徐井年,没好气地让他出去,一定眼又发现来人穿的牛仔裤是黑色的,黑色牛仔裤包着两条细长的腿—— 递过来的画纸上也不是她的设计稿图,几张《米开朗基罗》石膏像练习图,而且肉眼可见,一张比一张画的好的那种。 徐酒岁愣了愣,抬起头。 少年半弯着腰,半张脸隐藏在身后的阴影中,他垂眼看着徐酒岁,与她对视上的瞬间温和地笑了笑:“姐姐,你回来了。” 明明只走了几天,就觉得好像她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徐酒岁有些惊讶姜泽怎么跑过来了,想了想自己这几天在网上闹得“壮举”,这会儿她见到任何熟人都得有点心里建设才能行……抬起手挠了挠脸,她也站起来:“姜泽,你怎么来了?” “交作业。”少年答,“你走前布置给我的,记得吗?” 他说完这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没有多问不该问的,也没有多说不该说的……哪怕学校里因为这热搜闹得沸沸扬扬,他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 “记得。”徐酒岁问他,“不问我去近海市做什么了?” 姜泽抿了抿唇,以为她说的是跟乔欣打了一架那件事。 他实在不想和她讨论这件事。 没想到看她捏着自己的草稿,往书桌上一拍,插着腰一脸冷静地说:“我去见你师祖了。” 姜泽愣了愣。 “姐姐……” “我就是千鸟堂的九千岁,许绍洋是我师父。”她声音清晰,近乎于果断决绝地打断了少年的迟疑,冲着他笑了笑,“不是要拜师吗,还叫姐姐?”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少年呆愣在原地,那张永远是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错愕的裂痕,他眨了眨眼,想起她的店被砸之前,在刺青客论坛的一系列闹剧—— 起因就是因为“九千岁”这名刺青师…… 最开始她从来不说,原来她就是九千岁。 哪怕店被砸了,咬碎了牙。 对于收他做徒弟这件事她也是态度含糊。 如今倒是像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她立在书桌上,微微仰着下巴,漆黑的瞳眸之中仿若点缀着闪亮的星光。 唇边带着一点笑。 “别废话了,平时好好上课,周末写完作业了到我工作室来给你做系统的学习,月考成绩要拿给我看,退步的话就不许再来了,高考完再说,”她抬高了声音,“知道了吗?” “好。”姜泽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师父。” 徐酒岁指挥着少年帮忙自己整理堆在一起的东西,还挑拨他一起骂徐井年乱扔东西。 家中倒是热热闹闹。 徐酒岁拾起被踩得脏兮兮的《蜕佛》设计稿,拍了拍,又用橡皮擦小心翼翼地将脚印脏的地方擦去……擦干净了找来新的裱框,将它重新裱好摆在书房角落里。 等店铺收拾完毕,她就能把它重新摆进橱窗里,可能就放在以前放《墨意山海之烛九阴》的位置附近。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