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再呼气,到底还是按耐不住,悲痛地看着皇后娘娘,“所以,母后现在是在强逼儿子收回已经放出的话吗?让儿子在百姓天下人面前落个食言的名声,对吗?” 皇后当然没有这样想,“不,母后没有……” 公子湛再次打断了皇后的话,向来温韵的双眸墨波层层飘荡开来,“那母后为何这样执着谢明安的事情,母后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在儿子看来,谢明安比儿子还要重要!” “不,不是这样的,母后做一切都是为你,你以后会明白的!” 谢明安当然不会比太子还要重要,可他对太子很重要!可真实的原因皇后现在又不能跟他明着去讲,只能含糊着解释是为了你好,你以后会明白的。这样的话公子湛当然听不进去,甚至都不愿意再看皇后有些仓皇的容颜。 离座退后一步弯身福礼。 “儿子还有事就先走了,母后你好好歇息。” 不理会皇后娘娘紧随而来的呼唤,大步离开。 直到彻底离开了皇后的居所,站在昏黄的天幕下面,才觉得耳朵似清净了几分,原地立了半响,实在不想在宫里呆了,转身回自己宫里换上了常服,吩咐侍卫远远跟着不要靠近,就直接出了宫门。 这时候正是合家一起用晚膳的时候,除了酒楼茶楼的人声鼎沸,街上的小贩上都少了许多,连最热闹的南街都清冷了几分。一个人站在大街上遥望,不知道该去哪,微微垂首脚步无意识地顺着道路乱走,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抬头,眼中惊讶闪过,自己无意识的乱走,就已来到了胭脂铺的后门。 两个穿寻常衣裳的侍卫正守在门前,见公子湛的到来,齐齐上前弯身小声请安道:“见过太子殿下,三皇子此刻正在歇息。”两人以为公子湛是来看公子玉的,想也不想地直接禀告了公子玉的动向。 “恩,我进去瞧瞧他。” 来都来了,过去看看三弟吧,只是自己的心情不好,不想见他,是因为他要养伤,要保证心情愉快,怕自己影响了他。如今他正在休息,这样倒正好。 公子玉现在暂居的是西院,青釉那边好歹是未嫁的女儿,他这养伤,难免有人进进出出的,就直接在这边侧墙开了一道小门。公子湛从小门而入,微微仰头看向东院的方向,夜幕中眸色不明。 良久后低头,走向公子玉正在歇息的里屋。 守在门口的甲一甲二见到太子正要行礼,公子湛摆手,示意他们后退,脚步无声的走进了屋子。屋子里安静无比,针落声都无,走向床榻的方向,公子玉正闭目安睡,两日不见,他的气色并无太大的起色,还是苍白无力。 无声地坐在床边,看他,心中难免又想起了母后。她为了谢明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甚至在自己明言拒绝了嬷嬷的话后自己亲自来找自己,可三弟离宫两日了,父皇问过,母后那边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天没有出现的人,她一点都不着急,浑不在意的模样。 哥哥比儿子还亲,是吗? 昏睡的公子玉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脸上起了一层薄汗,眉头微蹙,这是发低热了。这个也无法,许大夫也说了,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好之前,低热,昏沉都会伴随着他。起身,动作尽量轻柔的拧了热帕子,敷在了公子玉的额头。 帕子刚放在了公子玉额头,他就已经睁开了眼。视线很快就放在了公子湛的脸上,沉默看半响后回神,半分清明半分沙哑的询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还不欢迎我了?” 公子湛嘴角上扬,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是轻快的模样。 谁知这样一来就遭到了公子玉的无比嫌弃,眉心皱成了山峰,“笑不出来就别笑了,这样的你,真的好丑。”这个死孩子!公子湛只觉眉心轻跳,还没出言公子玉就轻抬下颚,理所当然道:“我要喝水。” 公子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瞪了他一眼,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拿手背试了试杯盏的温度,正好,才递给了他。喝了一杯水下去后,公子玉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又指挥着公子湛扶他半靠在了床上。 所以,自己是来伺候人的?公子湛此刻的心情实在是不好言说,三弟私下的性子真的让人捉摸不定。公子玉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床上,眼睛直视公子湛双眸,“行了,我好了。” 好什么了?公子湛莫名。 “准备好倾听你的烦闷了,说吧。” 刚刚那么遭人嫌弃,这会子又变成了贴心的小棉袄了,公子湛叹气,三弟这脾气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伸手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通,见他皱眉鼓脸才觉得有些孩子样了,“你受着伤了,管我做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说话的,只是来看看你的伤。” 真的不愿对受伤的子玉说这些烦闷的话,公子湛直接提了另外一个话头,“大姑娘肯定问过你如何受伤的,你怎么回答的?以你的个性,为大姑娘为谢家遭了这么大的一次罪,就没跟大姑娘要【好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