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等不到了,就算真等到,大抵也是头发差不多快白的时候。” 周进挑了挑眉,“咋了?你真打算不成亲?这次过年去梅家,外婆她老人家可是说了,正给你相人家呢。”论起揭短,谁也不让谁。 这次轮梅庄毅的脸僵硬了,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我实在不想成亲,总觉得很没意思,一辈子都围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一点儿趣味都没有。” 难得今日梅庄毅正经了会儿,周进也劝他:“外婆担心你,这事你光躲不成,也得放在心里想想。这趟回去,我估计外婆那边就要开口了。” 梅庄毅站起来,“行了,走去吃饭吧,顺道找齐哥喝两盅。” 见好友顾左右而言他,周进也没再逼他。 临走时,梅庄毅又朝后瞄了一眼。 一直到半夜二更的时候,才轮到周进他们这艘船进闸。 同行一共五艘货船,他们这艘在最后垫底,其他同行的四艘船在前面已经过去了,这次与他们一同过闸的都是陌生船只。 进了闸门,过了闸洞,船停在水面上不动,等待关闸放水,降低水位,进入下一个河道。 天很黑,无月,只靠着船只上点燃的灯火照亮。 水声隆隆,充耳之间全是水声,船上人彼此的交流都得大声说话,对方才能听到。 后面那艘商船这次来到侧面,与梅庄毅所在的这艘船平齐,因此观察更方便了,再加上实在睡不着,梅庄毅索性又来到甲板上,瞅着对面望。 对面船上很黑,也就船头和船尾处点了火把,其他处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连船舱里都没有灯光。 梅庄毅百无聊赖地看着,突然对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因为离得近,所以梅庄毅很轻易就听见了,不过并不能看清来人,只知道来人个头不低。 直到那人越走越近,竟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梅庄毅才借着自家船上的灯光看清楚来人。 竟是他! 梅庄毅简直惊讶地都合不拢嘴了。 来人对他一笑,脸上的那道刀疤顿时狰狞起来,简直就像是一条大蜈蚣在上面扭头。 梅庄毅看得有些受不了,不禁道:“你能不能别笑,实在太丑了。” 王尧的脸不禁僵硬住了,保持了一个诡异的表情良久,才缓缓归于平静。 “你不怕我?” 梅庄毅翻了个白眼,“我怕你作甚?”他向着四周看了一眼,“这种地方我怕你?应该是你怕我才对。” “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不怕我大喊一声,就有人来抓你?”要知道各处水闸可都是由官兵把守的,而水匪是河道上最令人深恶痛绝的一类人种,几乎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如今正在过闸,只要梅庄毅大喊一声有水匪,王尧就会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你胆子可真大!咋?这次又打算去抢谁?买卖很大?都让你跑来这种地方了。”因为无惧,所以梅庄毅显得很轻松。 王尧瞥了他一眼,“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会抢人,不能做点儿别的?” 梅庄毅被口水呛了一下,“你个水匪还能做啥别的!” 王尧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很好奇?若真是好奇,我之前的话还算数,你来跟我,我让你当二把头。” 梅庄毅瞥了他一眼,“我还是同样的回答,不干。” 王尧顿了一下,也没有说话,扭头就走了。 梅庄毅对他喊:“哎,你真不怕我喊人来抓你?” 王尧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会吗?” 梅庄毅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半响才咕哝道:“你放我一次,我放你一次,咱俩就算扯平了,下次再碰到,我不会手下留情。” 黑暗中,王尧笑了一下,又往前走去。 梅庄毅站在甲板上,想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船舱。 此时船舱里,大家都没睡,周进正和齐春尚、刘从发等人坐在一处说话。见他从外面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