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曼却并不作答,只拉了姨妈的手,哭得更甚,许是急火攻心的缘故,几乎喘不过气来,面皮儿都有些紫胀,瞧得栾夫人心慌,就去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跟了去的丫鬟呢?怎么服侍的?”李夫人一叠声喝道,要贴身服侍的丫鬟去寻人。 可是不用她寻,李康兄弟二人已经赶到了,身后跟着个连头都不敢抬、抖如筛糠的丫鬟,不是那个被李夫人连声要找的倒霉丫头还能是谁?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李夫人眼下没空去处理丫鬟的事儿,厉声问着眼前明显表情焦灼不安的两个儿子。 第509章 红丝碧端与蕉叶白 这却让李家兄弟俩怎么说?总不能将方才的谈话如实讲了吧,又不知道小曼到底听了多少去,想要扯谎打个马虎眼也是不能的,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没什么事儿,我们兄弟俩在屋子里闲聊罢了,这丫鬟却是个不经心的,人到了却也不知道通传一声。娘,午饭也差不多快好了,赶紧备饭吧。” 李家大儿媳妇儿立即心领而神会,对着丫鬟厉声道,“这个穗儿最近做事惫懒得很,我们看着平日的情分都不理会,愈发上脸了,连贵客都敢糊弄,今儿就让人牙子过来或打或卖!小曼姑娘,别为这点子事儿气坏了身子。厨房里刚来了个北边儿的新厨子,做的一手好面食,尝一尝,下午让三弟领了你四处逛逛去,消消食。” 要说责任,那丫鬟穗儿多少是要担些,不过最多只能算是不够机灵,可如今平白给顶了雷,听到要被人牙子给卖了,吓得浑身发抖,因是家生的奴才,生杀大权都在主家手里,在李府当丫鬟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差事,若不是今日点儿背碰上这桩公案,平日里倒也风吹不折雨淋不着,吃得也可以,以后多半是和府里的小厮配了,怎么也比被人牙子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强上百倍。待要跪下来求情,但穗儿知道眼下远轮不到她讲话,否则夫人他们更生气后果就更严重了。 而李曼听到让李康陪着自己四处逛逛这话更觉戳心,哭得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抽噎得厉害,“姨……姨妈,咱……咱们……回家!” 栾夫人当然知道一个丫鬟怎么可能让小曼哭成这样,十成十和眼前这个眼神透着心虚的李康有关,自己这个侄女向来娇惯沉不住气,当着面将事情说老了倒无转圜余地了,“备车!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该有的态度和气势还是没落下,李府诸人不敢强留,簇拥着送到了门口,看着县丞府里的马车离了一箭之地方才回去。 待问了内里情况,便知不妙,李夫人气得直想去拧小儿子的耳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却又去提什么杜姑娘,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你爹回来不捶你!” “儿子又不知道她在外头偷听。”嘴上虽是如此说,但李康到底还是局促不安的,倒也不是多担心她生气,更担心栾县丞夫妇生气,娘好容易打通的人脉关系眼看着就要被自己搞砸了。 可到底是李家人,遇事果断,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让李康赶紧备了厚礼,先去哄好小曼,再去向栾县丞负荆请罪去。 备的各色礼物里旁的不提,光是两方砚台就所费颇多,一块红丝碧端,一块蕉叶白。“蓄砚以青州为第一,绛州次之,后始论端、歙。”而天下之砚四十余品,以青州红丝石为第一:红丝石华缛密致,皆极其妍,既加镌凿,则其声清越,锵若金石,殆非耳目之所闻见。温润的石质给人以淡泊宁静的舒适感,一砚在手如握美玉,时常抚摸把玩,则有人石相亲之感。 红丝砚材均出自位于青州的黑山红丝石洞,后渐次原料枯竭,如今临朐老崖崮为主产区。李家的这块便是临朐老崖崮产的,临朐的红丝石分为二层,第一层存于红土表层下数米青石表层较薄多有全自然边的独块仔石,但是这一层早在数十年前就已开采殆净,现在开采的属第二层;生成于10余米下的青石夹层中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挖掘数日所得少者数块多者十余块,每坑表面积几平方至十余平方米间甚至一无所获,产量极不稳定,价格之高也就可以想见了。 而蕉叶白是端砚名贵石品之一,简称“蕉白”。如蕉叶初展,三片娇嫩,色泽是白中带着青黄。蕉叶白粗看与鱼脑冻很接近,但仔细审视,是不尽相同,各具特点。鱼脑冻是半圆形、圆形或椭圆形;蕉叶白则是成片的。鱼脑冻的色泽白里透黄;蕉叶白色泽洁白、娇嫩,略带绿色。石质坚实细润。蕉叶白的四周大多有紫红色的火捺,有的成片,有的稍次,而李夫人拿出来的这一方如含露欲滴的,为最理想的蕉叶白。 这两方砚台端的是名贵,是李府花大价钱收回来的,李康见家里为了自己的大意将这两块砚台都拿了出来,心里不懊恼肉疼那是骗人的,心里后悔不迭,两方名贵砚台拿在手里沉甸甸,心情也跟着沉重,李康的情绪变化也就跟着复杂起来,那些懊悔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