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躲在廊下喂鹰。 苏行止往常去凉州都要带着振飞的,说是磨砺磨砺它的锐气,可今年许是见它实在太肥了,许是怕我无聊,于是把它留在家中。 这头肥鹰还算通人性,也愿意和我亲近,我捧着一把肉糜递向它,肥鹰今天很不安宁,上蹿下跳的,浑身炸毛似的,不时扑闪翅膀,还发出“苛苛”的低呜声。 我有些害怕,手刚伸出去,它猛的跳起,狠狠啄了我一口,掌心立时破皮见血,血珠渗了出来。 我忍不住痛嘶一声,寒露正好提着点心进来,立刻便冲过来扶我,朝着肥鹰铁笼子踹了一脚,啐道:“没眼的畜生,也不看看是谁!” 她抓我的手查看,“公主没事吧?” “没事,是我疏忽了,怪不得它。”我安慰寒露。寒露给我敷了药,又扎了帛带,有些犹豫:“公主,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呢。” 我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些委蛇委蛇的话了?讲。” “方才我去厨房拿点心,遇到了大夫人那边的丫鬟,听说太尉大人好像和老夫人吵了架,老夫人伤心哭了,大夫人赶去劝了好久呢。” 寒露担忧道:“公主,虽说您少时便和老夫人亲密,但毕竟婆媳关系难测,你瞧大夫人挺着个大肚子去安抚呢,咱不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轻轻戳了戳寒露额头,数落道:“你呀,想的太多,难道以为这府里还有争宠一说?”说完我又想了想,思忖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是该去探望一番,以尽晚辈之礼。” 带着寒露前去的路上,我还在诧异,苏太尉虽然有些耿直,但对夫人素来温柔,怎会闹矛盾以至于骂哭妻子呢?就算骂哭了,没得允准,下人敢把这件事告诉顾芜?这不是打了长辈的脸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进门就听见苏夫人哭的撕心裂肺,那哭声令我闻之一僵,像是受感染一般,莫名的心里也开始揪得难受起来。 院里更无一人守着,大约是婆媳说话,都将下人遣散了。 我快走几步,刚要敲门,就听见苏夫人一声怒喝:“为什么会走失?为什么不派人去找?从知干什么吃的,他怎么做的这个兄长?” 顾芜哽咽着低声劝告:“娘快别哭了,别动静闹大了让公主知道。” 寒露浑身一颤,朝我投来眼神,启唇欲说什么,被我抬手止住,我的心脏跳的飞快,激烈得几乎听见“咚咚”的声音。 她们要瞒着我,瞒着我什么? 苏夫人的哭声果然小了几分,却分外揪心,“前几日他还写信让我照顾好阿翎,我现在该怎么说,阿翎从前就依赖他,听说他受伤都要难过好几天,我现在该怎么跟她说……” 这个他,是…… 我“啪”地推开了门,望向惊诧的二人,面无表情:“行止他,怎么了?” 苏夫人泪眼婆娑,扑过来搂我,“阿翎,你你别难过,你要好好的。” 我为什么要难过,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十分冷静。 “他到底怎么了?”我紧掐掌心,一字一句。 “前几日行止带领的一队人马诱敌深入,被负隅顽抗的敌人驱进雪山,不见踪迹。” 说这话的是苏太尉,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干脆直率地撕开真相。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哭,既然走失了,就去找啊,为什么要哭,苏行止还没有死,他还没有死!” “明璋,找过了!”苏太尉眉头紧蹙,鬓角白发刺目,“四月十九走失,距今已经七天了,你要知道,雪山里头什么都没有。” 没吃没喝所以认定他死了,你们真是不够了解他,他可聪明着呢,他是苏行止啊! 你们找不到,我去找,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 我跌跌撞撞的往外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