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濯瞪大了眼睛:“什么?” 不在长辫子的注视下,姜先的脑子越来越灵活了,脱掉枷锁的公子先坦荡又无耻,他说:“啊,我不好意思说嘛。想让您想办法带她走,就是为了这个呀。不信等她回来你问她。我三次遇险,都是她救回来的了。说她是我的仙人也没错呀。”三是个玄妙的数字,一、二都是那么的单薄,一旦数字到了三,便骤然地多了起来。 容濯:……卧槽! 容濯与任续对视了一眼,二人皆忘记了责怪姜先隐瞒他们。反复询问着细节,就怕姜先是误食了毒菌昏了头。姜先心里早将这几件事不知道复习了多少遍,无论他们怎么问,都讲得条理清晰,十分有耐心。容濯与任续由惊疑变成了震惊,交换了数次目光,二人皆有了同样的想法:天注定! “她有锐勇升腾之气,必能成事。”容濯作出了结论。他是文字老师,识礼仪典籍,同时这样的人物,也是熟悉卜筮祭祀等事宜的。对有神秘色彩的诸般知识,了解得也比别人多些。 姜先就等这一句,紧接着表示了赞同。任续道:“既然要与此女同行,就要再好好筹划一下了,申王在西面用兵,许侯派兵相助,我们贸然跟过去,安全吗?” 容濯道:“南君如厮之势,许侯舍得这个女婿吗?” 卫希夷不在跟前,姜先的脑子转得明显快了:“可是南君囚禁过许侯之女。” 容濯轻蔑地道:“一个无用的女儿。南君的太子还在许!将兵护送他南下,多么划算的事情。当年许侯许以亲女,难道是因为看南君英俊么?许侯的女儿,再蠢再丑,也不至于嫁不出去。我料许侯嫁女必有所图,当年有所图,现在便不图了吗?他们不会坐视的。” 任续没忘了自己的任务:“那我们呢?许侯会帮助南君,恐怕不会帮助我们吧?” “许侯忙着帮女婿,对其他的事情就会松懈。况且,我们是去寻访名师的,又不要去寻许侯。找到了许侯那里,希夷哥哥在哪里也就有了下落,她们一家不要再与许侯为伍。到时候……” 姜先露出一个笑来:“好。” 过不一会儿,卫希夷就回来了,拖了两只野鸡、半筐蘑菇、两条鱼,筐里还沉甸甸的放了几块石头。手里来攥着一大把艾草——雨停了,蚊蝇上来了,拿来扔火里熏蚊虫。回来一看,小脸上就带了一点无奈——这仨货,柴也没拣、水也没烧,蓑衣都没收拾!我看你们欠收拾! 一看她回来,仨人都是一惊,三人也是聪明人,当时便反应过来——光顾着商议事儿了,什么事都没做。三人不由局促了起来,姜先跳得最快:“我去打水!”容濯跟着说:“老朽拾柴。”任续拄杖上来接过了卫希夷手里的筐:“我腿虽然伤了,力气还是有的,要放到哪里?” 卫希夷哭笑不得:“搁这儿就行啦,”嘀咕一句,“拨毛得热水呢。”一句话,容濯与姜先便都跑出去了。卫希夷对任续道:“我得去挖点儿土,您会杀□□?等会儿水烧开了我要还没回来,您先收拾行不?要是不会,就先别干,等我回来弄。弄点儿吃的不容易。” 任续乖极了:“行。” 卫希夷将小竹篓扔给他:“外敷的药在这儿,先洗伤口再换药。换完烤一个蘑菇吃就行,别吃多。” 任续拣起一块尖楞突出的石头,问:“这个是?” “铜刀用坏了太可惜了,我等会儿磨点儿石刀来用。” 任续差点给她跪了,心里也有疑惑——好歹也是国君心腹家的幼女,怎么会这些的?“你……会做?以前做过这些吗?” “玩过。” “玩……学的?” “没,就是看过。有时候想玩,他们就让我玩一下。我爹娘管事儿,底下人就逗我玩儿。” 任续惊讶了:“看过就会了?” 卫希夷也很惊讶:“看过了还不会吗?” 【艹!简直不是人!】被对比成渣的任续闭上了嘴。卫希夷见他不问了,乐得省事儿,背筐走了。 ———————————————————————————————— 容濯与姜先都是头回干这等活计,做得慢,等卫希夷挖了小半筐陶土回来,他们才将水烧开。卫希夷又认真地教他们三个怎么杀鸡放血、拨毛,煮上一陶釜的野鸡山蘑汤,卫希夷又削了两只木匙,然后拿起石头比划比划,敲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