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濯欣慰已极,哽咽不成声,与任续二人握着手,眼中充满了希望。 过了一阵儿,姜先道:“好啦,咱们也该准备礼物了。” 讲到这个,容濯就有话讲了:“侥天之幸,唐不似虞,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税赋依旧有,公子尽管花用。” 姜先笑道:“中饱私囊的也不少罢?” 任续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姜先道:“有多少,拿来吧,不止是给王的贺礼。想要脱身,也离不得财帛。” 容濯答应一声,扯扯任续的衣角,两人一齐出去准备了。两人在墙角处转了个弯儿,女须便从长廊的另一头冒了出来。往墙角处张望了两眼,女须缓步进了殿内。 ———————————————————————————————— 申王娶王后,是龙首城的一件大事。申王初婚的时候,申国尚无眼前之强势,都城也不是龙首城,而是在龙首城不远处的旧都,规模、繁华皆不如龙首城,并无天邑之称。彼时婚礼绝不似现在这般热闹。 龙首城迎来了建城之后第三件盛事——第一件是新城落成,第二件是申王会盟诸侯确立地位,如今是第三件。 满城灯火,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夏秋的雨水、冬天的寒冷都被挤到了一边。 太叔玉愈发忙碌了起来。正如他先前判断的一样,龙首城里暗流汹涌,一时之前不会暴发。但是申王给了所有人一个聚集起来的理由,人一旦多了起来,具有同一种思想的人便找到了志同道合者。彼此刺探着,寻找着,即使是少数派,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容易发觉与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其绝对数量并不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胆子便也壮了起来。 太叔玉相信,申王对眼前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是早有预料,但是申王的步伐不能够停止。眼见诸侯之间饮宴不断,彼此走动,太叔玉愈发想给女杼母子三人找一处安全的庇护所。 然而风昊消失了。 据说他并没有出门,然而所有登门寻他的人都没能见到他,其中便包括了前名师、现在太史令。而偃槐听说风昊不见了之后,也借口找他,每天出门瞎转悠,总是堵不到人。让人不得不得怀疑他们是不是串连好了的。 申王此番婚礼热闹非常,太叔玉不敢让虞公涅再闹事儿,特意找到了虞公涅,希望他能够看清形势,不要在这个时候作死。 两府之间的门被虞公涅打开之后,太叔玉也没费事儿再堵上,只派了两个守门的。对方似乎也很有默契,也派了两个守门的。这大约是两府最近最清闲的差使了,因为双方都没有走动。 当太叔玉出现在门边的时候,四人齐齐吓了一跳——他们正聚在一块儿,生了堆小火,烤麦饼吃。太叔玉从不知道,自己一张脸还有能将人吓得喷饭的效果。四人齐刷刷喷出一口饼沫,跳了起来向他问好。 太叔玉摇摇头:“自己领罚。”抬脚去寻侄子了。 虞公涅这几天老实了不少,窝在房间里对着一个木头桩子拳打脚踢。看到叔父来了,一瞬间绽放出来的轻松表情,让太叔玉暖心不少。旋即,他又冷下了脸,不肯看太叔玉。太叔玉心很累,好在如今不会为虞公涅过于难过,倒是看明白了以前忽略的一些问题。比如侄子的耐心似乎不是很好。 静静数了二十个数,虞公涅便愤愤地转身:“您还知道到我这里的路怎么走吗?” 太叔玉道:“嗯,跛了,要慢慢走。” 虞公涅:……他自己拿跛足来讽刺太叔玉的时候,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太叔玉自己讲了,他反而被堵得心里难受了起来。口气很不好地问:“来干嘛?” “王的婚礼。”太叔玉讲话也简明扼要了起来。 虞公涅拖着讥诮的嗓音道:“知道了,不会不去的。” 太叔玉道:“我是来告诉你,王很重视这件事。” “哈,怕我给你找麻烦吗?”说着,用力瞪了太叔玉一眼。 太叔玉依旧平和地说:“到时候,我会很忙,你如果找麻烦,大约是等不到我出现,就会被解决掉。” 虞公涅:…… 太叔玉习惯了对他多作解释,话说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天邑如果盛事,如今不过第三次,好自为之。” 虞公涅也忍不住了,不可思议地问:“你不管我了?” 太叔玉道:“我现在正在管你。” 虞公涅吸了口冷气,眼睁睁看着太叔玉走掉了,他斗晌没回过神儿来。直到门口吹来的冷风弄得他一阵发冷,才恨恨地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无论生气或者不生气,太叔玉都不在那里了,虞公涅跑到门口,早看不到他的背影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