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地位,则卫希夷等人之效忠,已被天邑取消,他们便没有了主君,再跟随谁,也是随意。这便是太叔玉说的“天意弄人”。 宗伯发难的时候,可没想这许多,被偃槐一语道破,人也呆了,傻乎乎地张着嘴巴站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入了太史令与姬戏。姬戏与太叔玉有旧仇,被卫希夷母女整过,丢了好大的人。申王之太史令,原是与风昊齐名之人,部下有一个完全不听他的话的卜官姜节。 二人分别找上了宗伯,撺掇着他发难。太史令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宗伯火冒三丈了:“您同窗的学生,都据有一国了。”你现在不过是个宗伯,也没有势力,也没有名望,你那顿打,白挨了哟。姬戏也是直接,表示自己会借新夫人想让母、妹露脸的机会,让她们丢个大丑,助宗伯一臂之力。 嫉妒攀比之心令宗伯发狂,站了出来。 同门弟子,有人凭自己本事成了门师,连旁听的奴隶都出人头地了,有的人就只能靠自己的姓氏捞一个闲差,能力之高下,早便展露无遗。宗伯被堵了个正着。姬戏原想躲在幕后,做个操控一切的高人,被宗伯的眼神出卖之后,恐他叫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不是问问她们?” 女莹抢在许后之前说:“您要问什么呢?我的哥哥早便为王效力,您要我们如何表忠心?” 姬戏横下心来,问许后:“是吗?夫人?为什么,我听说您的女儿和中山使者很是亲厚呢?” 许后抻起了脖子:“我可没有这样的福气!” 宗伯被这一缓,又鼓起了勇气,逼问道:“可是……” “我们本是姻亲,如果这是你们想问的,”女莹平静地望向申王,“我哥哥和她姐姐,死前结为夫妇了。” “嗯?”申王发出了疑问,王子喜与羽的事情,他并不清楚,知情的人也没有心情四处宣扬。正如中山国里不知道卫希夷的家仇一样。 许后爆发了,她丁点儿也不想与卫希夷扯上关系,此事关乎她的尊严:“那怎么能算?那是蛮人的习俗,不经父母的同意,这不能算!我没有答应!我绝不承认!” 女莹想打人,这么多人,拼命地圆场,许后还是崩盘了。 卫希夷只觉得这一幕十分好笑,联系女莹的示警,今日是有人想从阴私里羞辱她们,不止让她难堪,还带着将女莹等人作为棋子的轻闲傲慢。王的座席设在比地面高两层台阶的台上,卫希夷所立之处,比地面高一层,俯视众人,卫希夷将目光放在了许后的脸上,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道:“我承认。” “我承认。”与她一同发声的,还有一道清晰而坚定的女声,是女莹。 两个朋友相视一笑。 卫希夷对女莹道:“我承认阿喜是我的姐夫,阿莹就是我的亲人。” 女莹回道:“我承认阿羽就是我的嫂子,希夷,就是我的亲人。” 你认不认,干我屁事? 我们家的事,要你们管? 说完,两人同时放声大笑,换了一座王宫,结伴淘气的两个人却还是那两个人。娇艳的面庞,开朗的笑,无畏、坚定,仿佛发着光,令人心生向往。 太史令坐不住了,斥责女莹道:“王前岂容放肆?南君之事,早有定论。中山使者估且不论,汝如何可公然驳斥母亲?” 女莹想起卫希夷说过的堂堂正正的走,只觉得可乐,希夷总是能够心想事成呢,她又何妨顺遂天意?一挑眉,女莹幼年的熊模样也回来了:“她不承认我的父亲,我的故土了呀。可我承认,我终是要回去的。” 卫希夷接口道:“对!一起回去。” 申王连连摆手:“停下停下,说什么呢?你是中山封臣,要南下?”手指往南轻戳。 “对呀。” “如今拥有的一切,都要放弃了吗?你的城池,你的百姓,你的爵禄?” “不是放弃,是交还,城池百姓才不是被抛弃的,我原是代管现在奉还。” “都不要了?” 卫希夷笑道:“不是要不要啊,是交还啊。” “伯任那里怎么办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