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消息走漏,继而是清理城内。看城中什么地方起火,必然是决战之处了。城中守军中,望见火光,又知守将在彼,必然要去营救。这便给了卫希夷接手新冶的机会。 你们先跑,跑到了,我将你们一锅端了! 新治城中,也是蛮人数目居多,亦有不少蛮人中的头人、祭司等居住于此。新建城池的规划帮了卫希夷大忙,荆伯想消化蛮地,一则利用蛮人头人,二则也要将他们的羽翼剪上一剪,将他们的住宅建得舒适,却又使他们无法依托住宅形成堡垒。又将这些人集中居住,都看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卫希夷一来,顺势便接手了头人们聚居之处。派兵看管头人之后,又令居民不得出门,违者格杀。之后,亲自率队,直扑火场。一路上,但见荆兵,即刻斩杀,再也没有反对杀掉俘虏时的心情了。此时要占一个快字,须如暴风骤雨,才可成事。渐渐地被围剿的荆兵或死或降,场面被清理一新。 此时天已经黑了,卫希夷下令点起火把,打量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此地是临时驻兵处,便不在城中心,而是偏右。一带比较规整的草房,占地颇广。若非这天气,兵马应该驻在城外,只因雨涝,便在城内平坦的空地上搭建了士卒的临时居所。 天上下着雨,又没人添柴,火光渐渐变成了浓烟,终于不着了,草棚也被拆得七零八落。 卫希夷到了一看,自家五、六个人,围着敌方一个着皮甲的手将,居然不能将他拿下。再看那守将,一部长髯,顶盔已经歪斜了,人有些狼狈,眼睛却能喷火!且战且骂,骂的是:“卑鄙小人!” 这骂人的词汇,也是有限。 听到马蹄声,交战双方都紧张地望过来。方才一直厮杀,却也听得出来,荆兵之势渐弱,而“入侵者”占据了上风。然而,整体的优势不代表局部不会出现劣势,是以守将紧张,围攻者也紧张。 待看到一个漂亮得不像该出现在此处的姑娘露出脸来,双方更加紧张了。围攻者见卫希夷来了,而自己连孤身一个守将都没能拿下,恐她嫌弃。守将是不知这姑娘来者何人,又有何意……不,现在知道了,居然是来夺城的?你谁啊? 大雨,突袭,漂亮的姑娘,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不往鬼神之事上去想! 一闪神儿的功夫,姑娘已经很不耐烦地道:“起开!看我的!” 没有继续车轮战,也没有勇士从天而降,一力降之。姑娘撒开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渔风,啪,将守将罩了个结实。挣扎的时候大口喘着气,守将还依稀仿佛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儿。这时节,这地方,这个大水,捕雨是十分应景的一项活动……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打仗车轮战,他也认了,撒渔网算个球?!!!算个球?!!! 守将愤怒得将“女鬼说”扔到了一边,大声问道:“尔等何人?居然敢窃取荆伯之城?!” 卫希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鬼嚎的什么?带走!” 这会儿她想起来,她还没有正式打出自己的旗号来呢。怎么回答呢?如果以南君的名义,万一南君偏袒新妻儿,自己岂不要做白工了?以女莹的名义,女莹是小公主呢?还是自己先弄个国君当当?还有自己,以后要北归,也就不是谁的臣子了,这要怎么报名号? 索性不回答了,命人将守将捆成个球,嘴巴一堵,与新冶城中蛮人头领一体关押,再送信与女莹——大事已定,请来正名位。 自己却与赶到城中处理政务的姜先商议,是不是也该打出新旗号了?她想问的,主要还是女莹该怎么做。至于她自己一个“卫”字大旗打出来,也就行了。 到了荆伯日常处理事务的大殿里,姜先已经端坐其上,派人分据各部库藏,从粮草、军械、柴薪,乃至于百工作坊,都下令清点,端的是井井有条。姜先的手上正抓着长长的一卷竹简,见到她来,便说:“这荆伯,人口管得也乱七八糟,我还要重新弄来。你的事情办完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