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还是挺可怜的。 叹了口气,林大顺还是把碗暂时放在炕边上,而后爬上了炕床,把自己这后妈勉强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这才端了碗重新给对方喂水。 能有水喝,虽然水的味道有点怪,不过赵橙也顾不上这些,连忙三两口就全都喝进了肚子里。 瞬间干涸的细胞好像都得到了滋润,赵橙心满意足的重新睡了过去。 林大顺看后妈喝完水居然又睡了,看了看旁边炕尾上被自己用一个烤红薯勉强打发了的弟弟,林大顺忧愁地叹了口气。 “多多,饿!” 五岁的林大顺看着又吸着大拇指冲他嚷嚷饿了的弟弟,不满地抱怨,“你还饿?不是刚给你吃了耙红苕吗?我还咋子都没吃呢!” 以前爸爸总说等弟弟断了奶就好养活了,现在两岁了是断了奶了,可这也叫好养活?啥子都吃吃啥不剩,简直让人抠脑壳! 最后林大顺还是只能带着弟弟去大伯家偷了土豆蛋子回家烤来吃。 本来大伯家的泥坑里还有几个红薯,可惜现在是四月份,红薯大部分都拿去育苗了,剩下的红薯多半是空心的那种,林大顺想生吃都吃不下去。 空心的那种无论是煮还是烤都熟不了,先前那个红薯还是林大顺好不容易从湿泥里扒出来的。 烤红薯又软又甜,林大顺看弟弟又开始专心啃自己烤的土豆,咂巴咂巴嘴,就着对烤红薯味道的回忆硬着头皮继续啃没滋没味的烤土豆。 赵橙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她看见了一个叫赵橙的山里姑娘如何出生,如何长大。 而后又在二十岁这一年,被媒人用一百块钱的聘礼哄得下了山,远赴二十多里路,去了仙女村,成了林建成的婆娘。 要说这个林建成是个远近闻名很有出息的男人,在外面跟着人跑货车,出门一趟短则一个多月,长则五、六个月。 别人都说林建成赚大钱了,可他家里也没见过上什么好日子,于是就有人说林建成赚的钱,都在外面养野婆娘花掉了,说这个话的是林建成亲妈,所以大家都信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林建成养了野女人还要花钱娶媳妇?肯定是因为他家里还有前面一个老婆留下来的两个儿子,一个五岁,名叫林大顺,一个两岁,名叫林二顺。 赵橙在梦里只以为自己是在看戏,深觉这事儿太荒唐了,人家最狗血最抓人眼球的家庭伦理剧都不敢这么拍,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梦见这些,难不成是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做狗血家庭伦理剧编剧的梦想? 想到这里,赵橙忍不住在梦里都打了个寒颤。 可做梦就做梦吧,为啥要把自己的名字用在梦里这个狗血剧女人身上? 梦还在继续,那个也叫赵橙的年轻姑娘出嫁头一晚高烧不退,娘家人怕赵橙烧坏脑袋男人反悔要把聘金拿回去,于是赵橙三个哥哥跑去借了个独轮的鸡公车,齐心协力把妹子从山上一路推着送到了二十多里外的仙女村林建成家门口。 这送货上门的服务态度,不得不说还是很好的。 林建成也没拒绝,反正都是花了钱的,抱回房间扔到炕床上,回头也没招待三个舅子,自己收拾包袱给儿子塞了点钱,这就毫无挂念地走了。 梦做到这里,赵橙感觉有点无趣,脑袋一摆试着想醒过来,结果还真就把自己晃醒了。 然而睁开眼之后,赵橙却久久盯着头顶横七竖八铺着木板拉了层塑料布的房顶发呆。 赵橙又重新闭眼,再睁开,看见的还是那染着污迹的灰黑色塑料布。 赵橙扭头,用视线一寸一寸去看这个房间,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成了梦里那个赵橙,要不然哪个杀千刀的剧组人员会把威亚断裂摔伤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