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小帛爷胃口,还请玥常在您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绣玥这阵子正手头紧张,今年冬天多了好几口人吃饭,都要喝西北风了,哪还配嫌弃什么。“逊嫔娘娘的心意,我收下了,代我谢过娘娘。” 她将食盒收好,一会教宝燕将菜再拿过去两盘分给小禄子他们吃。 西岚告了退,绣玥将门合上,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端起碗,瞧着帛尧缓缓用着她那两菜一汤,现在她才明白,初六听到请吃饭,脸上那表情的含义。 帛尧是挑剔的厉害,但他尝这两道菜,味道其实还可以,不知是否又是巧合,都极完美地避开了他不喜欢的口味,他喜欢肉片和黄瓜片都片得薄薄的,汤不能太寡淡。 吃饭的时候有些安静,他一直低着头,静静地用膳,初六被倒霉地赶出去跟宝燕几个人一齐到次间用膳去了,就他们两个人,绣玥吃了几口,就一直瞧着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今天的事儿,諴妃娘娘知道了,会不会……对你不利…” 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諴妃娘娘若说翻脸就翻脸,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听到这话,他才将目光从手里的碗抬起来看她,随后哼了一声:“她对我不利?她害我还少么,还差这一回。” 这话倒是听得绣玥心更悬了,她抓着筷子,努力看向帛尧:“不会真有危险罢?若是真有危险,那咱们赶紧想个法子,避过去。” 帛尧瞧她是真有些担心了,才又安抚了她一句:“不会有事的。暂时她们还动不得我。” “倒是那两个废物的事,你前前后后筹谋,到底想怎么着?”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绣玥思忖了片刻,将心里的想法全然说给了他听:“其实这件事我想过了,从前到后,做得滴水不漏,单看证据,铁证如山,实在难以找到破绽。” “那些赃物,是在鄂秋手上被当场抓获,他无从抵赖。而那些与他接头的太监,皆指认是被鄂秋威逼利诱,鄂秋同他们说,说那些玩意儿都是鄂啰哩想要运送出宫的打赏之物而已,他们才敢接手,之前的那些已经被卖到宫外去了,无迹可寻,再想要查也无从下手。” “更何况这些人姚胜既然敢用,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笃定了他们绝不会出卖他,否则他也不敢贸然让这些人出来诬告鄂秋。” 听到这,帛尧倒是起了点兴趣,“既然如此,那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绣玥的笑容显得特别有深意,“若是顺着他们的人证物证来查,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当然是被动的。” “不如想想,内务府的宝物失窃,作案的,会是什么人?” 帛尧随口应道,“当然是宫里的人。” “没错,宫里的人冒着杀头的危险,盗走了数量如此之多的珍宝,就说明他们不是单单为了某一件宝物,而目的很可能就只是为了——谋财。” 听到这,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点头道,“不错” 绣玥道:“咱们不妨先顺着这个思路设想,这宫里的人,除了皇后娘娘出身尚书府,余下的出身都不高。近日来,哪个宫里头大把大把的花银子,用不着查内务府的开销,只要平时稍加留心,就可以留意到。” 话不用说完,帛尧心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人。 启祥宫最近往景仁宫里不停送东西,先后送了一柄嵌白玉如意、金镶双珍珠坠还有翡翠镯子,永和宫也送去了鎏金穿花步摇和一套宫装。 景仁宫前些日子往他的院子送了几块触手生温的羊脂白玉,当时景徐极为殷勤地向他提及,这是启祥宫送给諴妃娘娘的,諴妃爱不释手,却一块也没留,如数送了过来。 这些事儿,他是知道的,所以自然想到了谁可疑。而钮祜禄绣玥,他瞧她坐在对面,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模样,她无法知道这些内情,却还是怀疑到了简嫔。 这个女人看着随和,实则精明起来,也不可小觑。 绣玥浑然不知帛尧在心里肖想着自己,还跟他头头是道接着分析:“既是宫里的人偷了奇珍古玩,又不在少数,断然不敢将这些宝物在自己的处所藏匿太久,一来极易被搜查出来,二来这些东西在宫里,大部分就只能是东西,只有运送出了宫,才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她狡黠地露出一点笑,“所以接下来,地利、人和我前番皆已凑齐,只耐心去等一个时机了。” 这个时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必得集齐了所有成事的关键人和事,才能玉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