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此薄彼了些。 想到这,他的心无端又是一阵烦乱。 对他真情实意的嫔妃晾在一边,去够那些镜中花、水中月,有什么意思。 “罢了!”他叹一声,落寞起身,“朕心里烦,听春贵人唱一出戏排遣也好。” “摆驾储秀宫罢。” “嗻。奴才领命。” 踏出养心殿的时候,颙琰看着外面茫茫夜色,他这般孤寂站着,不觉生出了些孤家寡人之感。 总之是被嫌弃了的。 一个被嫌弃了的自己。心中总是说不出的不甘和道不尽的颓废无力。 他对常永贵吩咐道:“轿撵抬快些,朕不想在外面多作停留。” “是,奴才谨遵圣上吩咐。” 常永贵应声,皇上没有精神,他更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办差事,转而对抬轿撵的宫人低声张罗:“都抬快些,要快要稳,都小心着!” “皇上起驾——” 轿撵四平八稳地前行,在夜路中如疾风一般穿梭,颙琰在上方坐着支着额头,事实如此明白的摆在眼前,那句话扎进心里,奈何就是经久挥散不去。 “皇上,皇上!” 他倏地张开眼睛,茫茫夜色中,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声音的主人在眼前,此刻钮祜禄绣玥的出现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将他搅在一起的纷乱思绪炸开了锅。 绣玥一整晚上用尽了办法,刚刚打听到皇上今夜翻了春贵人的牌子,圣驾先往储秀宫去,她是急急忙忙抄御花园的近路,到这条必经之路,终于被她赶上了! “皇上,嫔妾有要事求见皇上!” 她轻呼一声,迎到前面,拦住圣驾。 常永贵见扑出来的是如贵人,话到嘴边的‘拿下’生生咽了下去。他斟酌着,转头去瞧轿撵上皇上的脸色。 “放肆!” 皇上盯着下方的她,顷刻间勃然大怒,“朕昨日才警告过你!你竟敢违抗圣旨,还是你以为朕不会杀你!” “皇上,嫔妾不知是哪里惹了皇上不快,嫔妾懵然不知,求皇上告诉嫔妾,让嫔妾死也死个明白呀!” 数九寒天,绣玥为了拦驾,一晚上在外面等候宝燕打探消息,冻了两三个时辰,唇色都发紫了。 她这会儿孤零零地站在下方,即便浑身颤抖,依然纠缠着下面的人不肯离开。 “皇上,皇上!” 颙琰心中再恼怒她,决意要冷落她,可见着她这副受罪的模样,他还是气自己的不忍心,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松了口,“上来罢。” 有了这句话,绣玥推开阻拦的宫人,得以走到圣驾近前,她没上轿撵,却反而抓着颙琰的手向下扯,“皇上,嫔妾思念皇上了,皇上。” 常永贵呆愣地瞧着,也不知道这如贵人是不是天生神力,眼见着圣上分明一直在拒绝她的拉扯,却不知怎的最后还是从轿撵上被扯着下了轿撵。 “放肆!”颙琰下了轿撵,还止不住地训了她一声。“你简直越发的没规矩,竟敢拉扯朕!” 而且手还这样冷! 就让她抓一会儿罢。 “皇上,您答应过嫔妾,要陪嫔妾出来走走,您不记得了吗,君无戏言啊!” 绣玥这样一提,他是想起来曾答应过她,年后这几天有一晚陪她到城楼那边去走走。既然是事先应承了的,他竟然下意识去劝说自己,也不妨就先履行了诺言,之后再冷落她。 “可是,朕已经答应了皇后,春贵人晋封贵人,朕还没有去看过她,今夜已翻了她的牌子。现在朕要去储秀宫,先看过皇后。” 他言不由衷道:“你想朕陪你,朕明晚再陪你出去。” 绣玥不依,将他拉扯远人的地方几步,小声嘀咕:“皇上您可是先应承了嫔妾,要陪嫔妾到城楼那边走走,后翻的牌子,凡事都应有先来后到,皇上是明m.Fengye-zn.cOM